“幼稚!”黄琪琪皱鼻,连连后退,愤怒地跺脚。
沉觉似乎是真的觉得开怀,大笑转身走进夜色。
7的身高,高挑有型,如果不笑,脸上总是一副清淡冷酷。
可有的时候,黄琪琪又觉得他压根没长大,邪魅又臭屁。
不然怎么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呢。
沉觉没直接回家,而是回了靳光崇在新开发区的别墅。
没想到一进门,新郎官也没睡,正在酒柜前挑酒。
“新婚之夜,你不好好陪新娘子,自己一个人喝闷酒?”
沉觉踢了鞋就径自往沙发上走去,话中含讥。
靳光崇换了身深灰色的睡袍,清爽的短发还湿着,走过来时多拎了个玻璃杯。
“怀孕的女人本来就嗜睡,她最近也累坏了,让她睡个好觉。”
沉默了会儿,沉觉依旧阖目躺坐着,低低开口:“恭喜啊。你说到时候你去接我表弟放学,别人会不会以为你是他爷爷。”
臭小子,净说些捅人心窝子的话。
靳光崇很淡然接受这个顾虑:“嗯,我已经答应你舅妈会坚持健身的。”
沉觉轻笑一声,没过多久又听见他问:“你新买了辆雅马哈到甘肃那边?”
沉觉这才睁开眼,毫不客气拿过自己那杯,咽了一口浓烈的酒,将冰块含在嘴里。
“嗯,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靳厅长。”
“打算去骑行,和周星那帮小子?”
难为他还记得那帮人。
“不是,他们都没空,我找的另一伙人。”
“哦,驴友是吧。”
靳光崇正在努力追赶时代潮流,毕竟他还是要和未来儿子做日常交流的。
沉觉没和他解释太多,反正他决定要做的事,没有商榷余地。
靳光崇也没过多询问他这一走,毕业实习和论文答辩怎么办。
反正他从小到大都是个有主见的人,知道度在哪儿,否则也不会顺风顺水一路考进全国顶尖学院读研。
夜深了,酒精醉人,冰块也兴奋不了倦惫的经。
沉觉放下杯子,起身去了趟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拿上东西,准备走了。
“路上小心。”
靳光崇也没主动提出让他留在这里过夜。
“嗯。”
他站在玄关穿鞋穿衣,一阵响动。
透过屏风空隙,他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沙发上孤独的人影。
昏暗的灯光洒落,晃眼一看,满头白发。
事实上,沉觉去年回来的时候,靳光崇就已经有白头发了。
但他染发,所以看上去还是乌黑鲜亮如年轻时一般。
靳光崇凝听了许久,都没听见门关上的响声。
正要回头,听到一声:“舅,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