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虞放开手,撑到地上,微微环住她。
顾行芷回望四周,「其他人能看见你吗?」
压得太近了。顾行芷想触碰她的脸,左手往后挪了挪支撑身体,却一把覆在沉虞的手背上。
她顺势抚过纤细修长的指骨。
沉虞靠得更近了,不放过顾行芷任何细微的表情。
顾行芷突然问:「我能抱抱你吗?」
不待沉虞开口,她又说道:「你让我想起妈妈。」
她攀住沉虞的肩,轻轻靠上去,「我大概再也见不到她了。」
沉虞做足了准备。
她在麓孔游荡八年,看着缺少一魄的顾行芷比前世更加冷情。
顾行芷靠上来那刻,沉虞终于舒了口气。
是恋人吗。
顾行芷鼻尖翕动嗅着沉虞身上的香,幽暗、深邃的,像严酷寒冬中遭受侵袭的古堡,带着极限的降雪和冰雹。
她一向难以忍受环境里的腌臜,微不可闻的声响和气味总像被放大了数倍。她能感受到图书馆里干燥的纸墨,教室里咸湿的汗水和菜市场里宰杀活禽的血腥。
还有顾蘅身上的香。
说不上是什么类型。和沉虞相反,顾蘅让她想起一切安稳、坚固和舒适,像树梢最厚实的巢和海滩上最坚固的壳,而顾行芷蜷缩在顾蘅为她开辟出的角落。
手机震动,是顾蘅。
顾行芷推开沉虞,「我姐叫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