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矜坐到书桌前打开盒子的时候,小乖突然变得兴奋了起来,噔噔噔踩着小碎步踱到他脚边,又攀到他的腿上,吐着舌头斯哈斯哈地看着盒子。
林矜突然生出了几分不确定。
难道,里面还放了小肉干?
小乖看了几眼,又失望地走了。
看来是没有。
信封里还有一张自行车的照片。
背后写着:我的二八自行车。
那是一辆漂亮的钛灰色自行车,没有前置车篓,后侧有铁架座位,座椅很高,她将自行车躺倒放在了稻草坡上,麦浪般的黄为背景,阳光照在锃亮的钛灰车身之上,拍下了这张照片。
他将信从头至尾读了两遍。
要写回信。
林矜冒出了这个念头。
他从打印机上抽了两张A4纸,拧开钢笔,蘸了蘸墨水,思索了半晌。
方才提笔写道:
宝贝冬安。
信已收到。
雨下的还大么?校园平台是否登陆成功?孩子们后来走了吗?看来,我也要学习一下荷兰语了。
回程路上很堵。
我开了电台,FM94.7在播放莱茵高音乐节上,由安德烈斯·欧罗兹科-艾斯特拉达指挥法兰克福广播交响乐团演奏的西贝柳斯《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是圣诞那日我拉的那首,你说好听。你若是在巴黎寻到西贝柳斯的黑胶唱片,可否邮寄给我?
等电梯的时候,遇到邻居奶奶,说要拿一盒自己做的酒酿饼给你,多谢那日电梯检修时,你扶她上楼。我替你谢过她,并说你已出国,短期内可能收不到。老人家便说先拿给我也是一样的,等你回来,她再给你做一盒。
我若收了,你不会生气吧?
爱你的,
林矜。
临了,想了想,还是替小没良心的加了一句。
Ps:小乖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