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晓于。」
睽违十年再听见他喊自己名字,那滋味真是说不出来。单晓于心头微动,听着他一字字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那目光彷彿有力度,让人几乎有些难以与之对望。
「……没想怎样。」单晓于垂下眼帘,说:「就回来看看你。」
「为什么?」
姜怀舟却像是被激怒了。十年时光本该足够磨去了所有爱恨与稜角,心绪却太不争气,不过三言两语,竟就让他压抑不住一腔沉远的怒火。
「当年是你说了只是玩玩,记得吗?是你不告而别,一走了之,断了所有联系。事隔这么久,现在才回来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饶是单晓于能说会道,面对这些质问,也是一时哑口无言。
良久,他只说出一句:「对不起。」
其实分开了这么久,隔阂摆在那儿,不可能一照面就把心里话拿出来讲,硬是重提那些陈年旧事。
太唐突了,也太没意思了。
那一声道歉后,场面陷入彻底的死寂,姜怀舟却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力感涌上,他想:事到如今,还追究这些干嘛呢?
印表机一直在一旁唰唰吐着纸,这时安静了。姜怀舟没再说话,起身去拿印好的单子,递了过来,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切片结果下礼拜出来,到时候再回来看报告。」
闻言,单晓于不知为何苦笑了下,喃喃道:「一个礼拜啊。」
「去批价缴费吧。」姜怀舟向外点了点下巴,「可以滚了。」
单晓于也没再说什么,接过单子,乖乖道谢,乖乖滚了。
他滚得利索,没有回头,因此也没能发现,姜怀舟抱手站在诊间门边,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许久,直到再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