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溪……”他加快了顶动的速度。
“言宽,言宽,我——爱你——”墨溪话音刚落,一股白浊带着滚烫的温度,射在了霍言宽的小腹上,又随着动作蹭在墨溪自己身上。
精液的味道,淫靡的水声。霍言宽觉得酒精涌上了脑袋,快感也淹没了他的身心。他终于忘乎所以,喊叫出声,在极致之境的快感中迷离,射出了炽热的、欲望的粘液。随着酒劲儿上来,加上情事后的疲惫,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把身子挪到一边,就那么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鐘墨溪扭过头,久久地凝视着霍言宽的睡脸。他的表情变得没有悲喜,也没有波动,只是那样呆呆地、痴痴地看着沉睡着的心爱之人。许久,他才起身,替霍言宽盖好被子,然后去了二楼的浴室冲洗。
从浴室出来收拾停当,已近凌晨三点。鐘墨溪轻轻地从后门出了别墅,发动了车,重重地踩下油门。他开车沿着空无一人的乡村公路飞驰,车窗玻璃映出盏盏路灯落寞的灯光,不断地后退。终于开到了一条陌生的土路尽头,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漆黑农田,没有路了。鐘墨溪熄了发动机,绝望地仰起头,坐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痛苦而艰难地喘息着。渐渐地,那喘息中带了哭声,他落了泪。
他终于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起来。
做爱的时候,霍言宽几次叫了他的名字,他无比欣喜,身心都沉浸在极度的幸福之中。可在失去控制的那一刻,霍言宽却无意识地轻唤出了另一个名字:
“俊一。”
这可真是自作自受。明知他心里爱着别人,还是忍不住做了这样的事。冷静下来用脑子想想,若不是他多喝了点儿酒,又早已动了情,会有可能跟自己做爱吗?一向最讨厌在工作中有情感纠葛的霍言宽,会跟自己的秘书上床吗?
七年了。自己只是想要幸福,为什么如此艰难呢?大概幸福就像绝版好酒一样,也是稀缺资源吧?
痛哭到无泪可流,心碎到筋疲力尽。鐘墨溪重新啟动了车子,慢慢地开回了老闆的别墅,停车时已是凌晨五点多。
从后门进到客厅,霍言宽还在沙发上酣睡着,连姿势都没变过。
鐘墨溪偏开眼光不去看他,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关上了客厅门。他走进厨房,开始动作缓慢地做早饭,好像是生怕做完得太快,之后无事可做一样。
做好早饭,才六点一刻,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老闆一般会起身的时间。鐘墨溪又开始收拾厨房,到处擦拭、洗涮。这个他熟悉的地方留下过许多甜蜜的期待,每次做饭的时候,他总设想着之后跟老闆一起吃饭,老闆会吃得如何香甜,如何称讚他的厨艺。
而现在,他的心却像被打开了一个空洞,就像是歷经长途跋涉终于登上了极高的山顶后欣喜四顾,却发现周围竟不见任何风景,仍是灰沉一片,没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