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害怕独自乘坐计程车或uber,她不善交际,面对陌生人,她脑中往往一片空白,故而比起话少的司机,她更害怕话多的司机。
好在她今日幸运,一上车后司机只问了她目的地,确认过她的身分,而后便不再同她说上任何一句话。
缩在后座里,郑依槿小小地松一口气。
赶在鐘响前五分鐘踏进教室,她站在教室后方大略一扫,可融入六七十人的大教室几乎坐满了人,除教室最前排,就只剩下角落的位置,而坐在那附近的学生看上去不太好惹,想来也是因此才会空出座位。
哪边都算不得好位置,郑依槿有些两难。
再三权衡,她紧了下抓着帆布袋的手,向着角落座位走去。
从她走入那几人视野之中,再到落座,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没有消失过。
她身旁和身后都还是空着的,可只间隔一个座位的距离,即使刻意压低声音,也仍有一些字词无可避免的落进她耳里。
郑依槿闭了下眼,缓缓吐出一口气,从包里拿出手机来,迫使自己专注于编辑要给郑父发去的讯息。
在与郑父一来一往的对谈中,身旁那些声音一点一点变小,最终再听不见。
她悄悄松一口气,关上手机,正想将之收起,背上猛然被人一戳,惊得她整个人狠狠颤了下。
周围隐约传来笑声,却转瞬即逝。
郑依槿抿了下唇,以为是恶作剧,本欲不理,身后人却不依不挠的又戳了她一下。
担心自己的不理会促使那人越发过分引起眾人注意,几个吸吐过后,郑依槿总算提起勇气转身。
入眼的却是涂砚书的笑脸。
他懒懒的以手支头,用来戳她的「凶器」夹在指间,目露委屈的控诉她:「不理我啊小学妹?」
郑依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整个人看起来奶兇奶兇的,毫无气势。
「我不知道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涂砚书挑了下眉,随后想起什么似的笑容凝在脸上,大掌落在她头上缓缓施力,迫使她没法转开逃避问题。「你不会又被欺负了吧?」
闻言,郑依槿微微一怔,本就无甚气势的情越趋缓和。
她摇摇头,答得一本正经:「没有。」
「真没有?」涂砚书仔细端详她脸上情,瞧着倒不似作偽。
「真没有。」
见他难得严肃,郑依槿反倒笑了,想调侃他几句,忽闻身旁一阵落坐声响,那人坐下时手臂恰好擦过她的手肘,激起她肌肤上的一层疙瘩。
没等她回头看,熟悉的淡漠嗓音一如昨晚的突然出现,硬生生将她到嘴边的调侃全塞回去。
「你俩又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