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哲像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跡,若非有涂砚书那日在课堂上的一番话,她恐怕真会以为他失踪了。
儘管如今这情况其实不比失踪强上多少。
郑依槿知道她大概有点杞人忧天了。
涂砚书从不说假话,他说可以问季知哲,那就是一定可以。
但她不敢。
怕问得太多,他嫌烦;问得太过,逾越了如今两人的身分。
其二则是乐团专辑销售成绩不如预期。
此乃五个月前发行过的迷你专,总共不过五首歌,销售量在预期上自是不如正规专。令他们难受的是,预期的已比正规少,实际销售数量却仍不达预期。
事实上,这一年来的专辑销售情况一直不怎么样,虽不至于一次比一次差,但也没有上涨趋势。
用邹恬的话来说,便是他们的人气停滞了。
作为艺人,没有人不想一路红至最高点,「停滞」二字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大打击。
没有回归以前,还能藉着不刷网上消息来骗骗自己,一经回归,所有数据真实呈现,哪怕戳瞎双眼都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造就如今这种境况的可能因素有很多,郑依槿有过猜测,却不能过问。
只能一如对季知哲的担忧,将这事强压在心。
为此,她每晚辗转难眠,难以安睡。
睡眠不足加上气候骤变,于是在北城迎来今年冬天第一场雪时,郑依槿感冒了。
这场感冒来势汹汹,伴随着高热,让她整天昏沉无力,在家躺了几天也不见好转,急得郑父跟着请上好几天的假,时不时进房查看她的情况,深怕她烧坏脑袋。
偏郑依槿最怕的便带给他人困扰,哪怕那人是她父亲也一样。
故而在热度总算降下的又一个週四早晨,她强打起精,笑着目送仍旧担忧的郑父离开家。
送走父亲,郑依槿没想再回房躺着,缓步行至沙发前坐下,正思索着午后要不要再请个假,安静了好几天的手机便响了。
来电人是邹恬。
郑依槿吸了吸鼻子,对着空气发了几次声,确认声音一切正常,不至被听出不适,方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