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目瞪口呆的瞧着她下车的声音,季知哲不免失笑。
看来她是真怕他。
乖巧顺从地又给医生瞧过一回、领回新的三天份的药,郑依槿被季知哲以「生病该多休息」为由送回家。
目送着车尾灯消失在转角处,郑依槿清了清嗓子,带着满心的问号回到家中。
今日的季知哲有点不一样。
有许多行为出乎她的意料,她不明白原由,也没敢深思,想来也只能归于他今日心情好,出于做好事的心态,「顺路」带她到诊所再领一回药。
可即使如此,她心满意足。
无论是与季知哲单独相处,还是坐上他的车,这事她以前想都没想过的。
她没想过终有一天能够成为他心上独一无二的那个人,只要能够有过这么短暂且微小的幸福,让以后回想起来不致于过份遗憾,于她而言是真已足够。
郑依槿从不是个贪心的人,在很多事情上是如此,在喜欢一个人上头更是如此。
听话地在家休息了三天,药一包没落地按时服下,週一晨起时,郑依槿整个人已差不多好全,她尝试着在早餐过后发了会声,确认喉咙状态十分良好,方敢应下邹恬让她进公司一趟的要求,不再找理由搪塞过去。
週一上午没课,午后的课却被提早到十二点开始,故而郑依槿没敢在家耽搁太久,确认过公车时间后便匆匆出门。
邹恬今日让她进公司,主要是为讨论课程安排。
公司上下为配合谭享的高效率,事情都没敢拖宕,说要安排课程,便紧着安排上。
负责郑依槿声乐的老师,是从一般练习生的老师中挑选而出的。评选的标准严苛,除了教学能力要好、教出的练习生要足够优秀,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懂得守信。
谭享亲自参与挑选,耗费整整两日的时间,逐一与他们面对面洽谈过后,才终于挑出他满意的。
在这之前,谭享并未告诉过他们洽谈的真正目的,只让他们当作是一般间聊。
也因此,今日郑依槿来,除了课程安排,主要也是见见老师,让老师实际了解她的实力,以便安排课程。
事前接到的电话里,邹恬并未特别通知她开会地点,郑依槿只当是回到他们404乐团专用的十一楼,却在推开会议室的门后,怔在当场。
内里的人不是邹恬,也不见声乐老师,除了谭享以外,再无其他人。
谭享瞧见来的人是她似乎也很意外,扫了眼腕上的錶后,语气淡漠地问她:「来这干嘛?」
「我找恬姐。」郑依槿回话的声音很小,目光也惯性垂下,避不对视。
她这模样不是头一次出现在谭享面前,可谭享却生不出半点怜香惜玉,反倒感到有趣。
没有告诉她邹恬在哪的意思,谭享起身行至她面前,一手压上她仍紧握把手、不愿关上的门,将她困在门与他之间。
他舔了舔上齿,笑得恶劣。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我是该喊你hld呢,还是,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