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学姐朝她挥来手时,她没有躲。
「我想着,反正已经闹大了,不如就闹得更大……」解释到后来,见两人的脸色越冷,郑依槿的声音也压得越发得小,到最后更是乾脆噤声。
冷眼瞧着眼前的人缩了缩脖子,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涂砚书给当即给气笑了。
他拿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却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
这姑娘吧,说胆小是真胆小,对着他俩的脾气一句话也没敢说,可要说她胆子大,倒也还是真的大,这种以身替人攒把柄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倒是有了几分初见时的影子。涂砚书暗想。
这方涂砚书不说话了,一旁始终沉默的季知哲才缓缓开口。
可他这一开口,却换作她不知道当如何作答。
他问她:「郑依槿,你不是说要来看季若彤?」
这事她没忘,甚至每晚每晚的想起,可每想起一次,心里就跟着难受一次。
她已经不能再藉着看季若彤的名义与他相处了呀……
想不出该如何回答,郑依槿索性抿紧了唇,不接话。
季知哲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涂砚书在旁看着都被他一脸的冰霜给冻得激出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再一瞧郑依槿,算不上色自若,看起来倒也不像害怕。
他不由深感佩服。不愧是郑依霏的姐姐。
才想起郑依霏,从进来会馆就不见人影的小丫头总算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眼睛还有些红,但整体看上去已好了不少。
她的出现,让郑依槿大大松了口气,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她握住郑依霏的手借力起身,一手拿过自己的包,衝着涂砚书与季知哲道:「我、我们先回家了。」
语音落下的同时,人已拉着妹妹行至门口处,在郑依霏一脸的不明所以下出了办公室,留下涂砚书与季知哲。
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涂砚书看着郑家两姐妹的身影走远后,重又走回季知哲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见季知哲还拿着冰敷袋出,涂砚书嘖嘖两声。
「铁树开个花也不容易啊。」
听出他口中的嘲弄,季知哲抬起眼来淡淡扫他一眼,转身把冰敷袋连同裹在外层的面纸一併丢进垃圾桶里。
注意到他的举动,涂砚书一怔,「那东西可以重复使用。」
「碰过郑依槿就不可以。」季知哲淡声答了句,也不再搭里他,劲直向着门口走去。
涂砚书挑了下眉,片刻后,笑着跟在他身后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