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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秦安和杨雯举行了婚礼,现场布置华丽又梦幻。
杨雯有了身孕,婚礼的大小事情都是秦安工作之余一手操办的。
顾逢秋知道他近日来有多辛苦,但人逢喜事精爽,黑眼圈也遮不住秦安面上满溢出来的幸福欢喜。
他把厚厚的红包交给秦安,随口问了句,“看你累得够呛。你说,两个人在一起为什么要举行婚礼?这么繁琐。”
秦安笑,“你要是嫉妒就直说。我觉得,婚礼的意义就是向两个人的全世界宣布,我爱的人是她,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当然,还有一个很俗的好处,”,他冲顾逢秋摇了摇手里的红包,一脸得意,“可以收份子钱。”
顾逢秋面无表情看他,当时就暗下决心,很快就要秦安把份子钱还回来。
秦安正经起来,又说,“大部分女孩应该都会期待一场盛大的婚礼吧,想象自己是最美的新娘子。”
顾逢秋不禁想,桑藜呢,她是不是也期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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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梅雨时节,淅淅沥沥的雨下了好几天,仍未见要出太阳的迹象。阴沉灰暗的天空下,到处都是潮潮的,湿度计已然爆表。
周六的早上,准备好一切,顾逢秋终于要去见桑藜。出发前给她发了一条消息:等我,有话想当面跟你说。
桑藜捏着手机,思绪翻飞,立即回复:好,我等你。
她像是法庭上的当事人,正在等待法官的宣判。
洗了头发,换了衣服,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收拾打扫了一遍,再无事可做。她站在阳台上,望向学校大门的方向。
看看手机,一个多小时过去,除了耳畔愈加吵人的哗哗雨声,没有任何动静。
桑藜忍不住问顾逢秋:到哪里了?
半晌,没有回复。
校门在厚重的雨幕中变得模糊,心中惶惶,摩挲了一会儿手上的镯子,桑藜想起房间的窗户没有关,折身回房。沾了水的拖鞋很滑,踏上房间光滑地板的一瞬间,她向后仰去。手臂本能地想抓住身边的东西阻止身体摔倒,手腕撞到了墙棱,清脆悦耳的破碎声传来,有什么东西碎了。
桑藜站稳,顺了顺气,低头看到顾逢秋送给他的翡翠镯子,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