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因为饱腹就去杀那些无辜的人。
就在她重拾信心的时候,现实又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没有身份卡,就意味着只能留在这个世界,而那些爱她的人都会离开这里。
她知道比起自己来,另外几人更忧虑。
特别是司怀,他甚至找到白竹,握着她的手说道:“白竹,不要害怕,”
“如果找不到办法,我就留下来陪你。”
可是要怎么留下来?
没了身份卡是要死的啊。
他们时常会有意的避着白竹,悄悄摸摸的商量着对策,各种惊悚的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
白竹没有告诉他们,她现在的听力很好,好到可以听清楚他们的每一个字眼。
她知道这几个男人只有更疯狂,更大胆的做法。
说来有些可笑,或许她也是有太多的苦楚想要倾诉。
她每一次去安妮那里取血的时候也会跟她聊上许久,两个女人抛开那些纠葛的仇恨,竟然也能聊到一处去。
白突如其来的求婚,让她久违的感觉到了那种又涨又酸的情绪,控制不住的悲情让她流下了眼泪。
那一晚,她将家里收拾干净之后,思量了许久许久。
她能感受到大家的情绪,那些朋友之间的爱,情人之间的爱,最终都交织在一起化成了亲人之间的爱。
他们是一家人,是朋友,是爱人,更是亲人。
那她要怎么来维护这个家呢?
白竹拨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她希望他们可以好好的活下去,走到最后。
而不是琢磨着什么样的姿势死去能把身份卡抖出来。
她离开那个家的时候夜还很深沉,她找到安妮,把她从床上薅起来,拿起一旁的医疗箱,动作熟练的给她抽了好几管血。
安妮皱着眉叫道:“你想要抽干我吗?”
白竹没理她,将血液全都装到衣兜里,临走时说道:“我希望我爱的人们可以有他们的人生,”
“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安妮按着手臂上的针孔,看着白竹离开的身影晃。
或许是老天都在为她难过,这一天的雨势特别大,河道里的水汹涌翻滚着。
白竹站在高高的桥头上,垂着头任由雨滴将她洗刷一遍。
良久之后,她对自己轻声说道:“不要害怕,要勇敢。”
她捏着一把新鲜的血液试管,划开了自己的胸口,将试管贴着心脏捏爆开来。
随后那颗跳动的心脏开始急速腐烂,白竹从桥头纵身一跃,沉进水中的一瞬间化为了一滩泡沫,很快就被潮水席卷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