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珊顿住了,随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待会儿,我去报警,警察叔叔来了之后,问你,你说今天放学回来,就看见叔叔在已经躺在那里了,然后姐姐也浑身是血,然后你被人打晕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文珊不明所以,还是默默记下了这一切。
然后她看见姐姐拿起手上的剪刀,往自己的大腿扎去,她吓得尖叫,然后她就被姐姐用电话机砸晕了过去。
后来,文珊在医院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姐姐,领居张大妈哄着她躺了下来,告诉她姐姐做了手术还在睡觉……
据说那天闻声而来的邻居报了警,警察们也被被屋内的惨状震撼到了——自然是没有人怀疑两个可怜的孩子,尤其其中一个孩子还收了重伤,昏迷不醒……
随着姐姐的体检报告出炉,更大的隐情也浮出水面,楚淮山性侵的旧案被翻了出来。
姐姐是最新受害者,也是最后一个。
她常常听到护士围着姐姐叹息,说可怜,那个人渣也死有余辜……
可是为什么人渣现在才死呢?他之前不是被抓住了吗?为什么要放他出来?
楚文珊不理解,也厌烦警察的盘问。结案的细节文珊不清楚,也许被断成悬案束之高阁。
但是她知道,从姐姐醒来之后,就坏掉了——也许从半年前第一次侵犯发生之后,姐姐就已经坏掉了,只是现在她才知道而已。
文萱醒之后,整个人木木的,没有交流的欲望也没有进食的欲望;
每天就是望着窗户外面发呆,或者就是望着文珊发呆——有时候文珊会和姐姐对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姐姐的眼睛里空空的,用心体会就会察觉到巨大的无声的悲伤。
出院那天,阳光很大,病房窗外的桑树还是和原来一样傻傻的站在那里。
文珊绞着手指在医院的走廊的长椅上坐着,隔着两个窗户望向那颗呆呆的树,她和姐姐要被送去孤儿院了吧。
虽然她没有姐姐聪明,但是她熟悉这种无限往下坠的失重感——和爸爸妈妈的葬礼上的感觉一样。
未知从来都是让人害怕的。
“姐姐会带你走的。”这是姐姐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在医院的长椅前,她坐在椅子上,姐姐站在她的前面,逆着光,令人落泪的安心。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明的话,那一定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