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也知道,瞧他刚才那模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何宣,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质问我?”
“我是你男朋友!”
“是吗?”白寄晴转身去给雪花倒猫粮:“你将近十天不理我,没有回我任何消息,见面都当不认识,我还以为你决定和我分手了。”
他抓住她的手:“就算我有这样的想法,你也不想挽回吗?明明是你有事瞒着我,我生气还不行?白寄晴,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白寄晴看着他,何宣在她心里就是颗炽热张扬的太阳,耀眼、璀璨、恣肆、飞扬,他还是骄傲得坦荡荡。是,他是她的男朋友,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在他面前掩饰他的所有毛病;当然她可以包容,也不觉得那有什么大不了,甚至喜欢看他这样耀眼夺目;可他不能无线上纲,她年龄比他大,想法比他多,没有他坦率,更有她不想表现在他面前的自卑。
她担心何宣和她在一起只是“及时行乐”,一旦不开心了,当然也可以“分手快乐”,他的选择太多,而她没有任何权利限制他。
在身边所有人都反对的情况下、在和自己良心道德与职业良知的拔河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才决定和他在一起,她当他是什么?
“为什么不回答我?”何宣眼幽暗:“白寄晴,在你眼里,我难道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何宣紧蹙着眉,一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后放开她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手腕的力道一松,白寄晴身形晃踉,心想这次他是真的要走了?手中猫粮哗啦一下子溢了满地,雪花跳了下来,小口啜咬着。
白寄晴捏紧了猫粮袋子,这次……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她直起身,楞忡看着半开的门。
不是的,何宣,你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叛逆、唯一的一次勇气……
突然之间,门口又闪出了何宣的身影,他驼着背,双手谨慎地拖一个纸箱进来。
箱子看起来很沉,而且何宣十分小心翼翼,恐怕箱子里的东西还是易碎品?
她走过去,雪花也好跟在后面,从白寄晴的裤管探出头,嗅了嗅纸箱。
“臭猫,滚开!这不是给你的。”何宣嫌弃瞪了雪花一眼,傲娇对白寄晴道:“有没有刀子?划纸箱用的。”
白寄晴楞楞地从鞋柜的抽屉拿出一把美工刀给他。
何宣挽起袖子,露出精瘦手臂,打开箱子后,小心翼翼从里头拿出被泡棉包覆的物品,看起来像是……盘子?
东西一件件被放在餐桌上。
“这是……”
白寄晴打开那些泡棉,里头是大大小小的浅蓝色陶瓷盘子,还有几个汤碗、一个装汤的大盅,两个十分精致漂亮的马克杯。
除了那两个马克杯,其他看起来十分质朴,像是什么工作坊给客人DIY的作品,可是震慑她的,是每个盘子、汤碗边上,都有一朵黑斑龙胆。
何宣语气有点委屈:“我打破了你的碗,所以花了三个晚上,去薛季凝的陶艺工作坊做了这些东西,这花是薛老师设计的,但是是我画的;不过那两个马克杯,是我请薛老师帮我做的。”
马克杯的杯底果然有薛季凝工作室的LOGO。
看到白寄晴眼睛闪着晶莹光芒,何宣去拉白寄晴的手,大长腿不忘把她脚边的小白猫挥走:“对不起,晴晴,不要生我的气……”他吻了吻白寄晴的手背,又亲她的手心,然后轻轻咬她的手指,大长腿又一次撵走偷偷靠过来的猫。
“你不能有了猫就不要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