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夫人就是王氏,嫡亲大舅妈,已经来请,自然要去。
打起精,南枝把身上的淡黄裙,换成稍微喜庆的绯红,又把头上,簪了朵院子里采的栀子花,带着寒梅就往三春院走。
而冬雪,赶紧去向前院忙碌的大老爷汇报。
王氏其实不太想和这外甥女多照面,毕竟公公已经那些说了,自己何苦去招惹?
可今日包粽子,如果不叫她,又怕有闲话说容不得她。
“娘,咱们现在要和南枝处好关系,爹临走前,不是嘱咐过么,不要让囡囡不高兴。
咱们都聚在一起包粽子,不叫她的话,爷爷肯定会怪罪。”
阕晏霞脸上肉鼓鼓,两颊突出,几乎比鼻嘴高出几乎一半。
这样显得她脸更大,鼻子和嘴巴,甚至眼睛却被挤在一团。
怎么看,都算不上美。
此刻,她滴溜乱转的眼,倏地顿住。
显然,已经想好该怎么整治南枝的法子。
一簸箕的粽叶,依次摆放,盈盈水珠,往下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轻响。
三盆子已经泡发好的糯米,里面放着几个盛满各种料子的瓷碗。
这些东西,全都摆在三张案桌上。
当因疾步走而气喘吁吁,额头冒汗的南枝走进三春院的甬道时,意外,瞬间发生。
一个搁在桌上,多余的白瓷碗,不知怎么的掉落地上,瓷片到处飞溅。
有几片,正好溅到南枝的脚边。
因为天热,她并未穿袜子,而是只穿了一双薄薄的绣花布鞋。
有一块瓷片,堪堪正落在她脚底板,没防备的她,踩了下去。
痛呼一声,她栽倒在地。
而倒下时,手掌自然抻开,想要让身体平衡。
在落地那一刻,依然保持这种姿势。有一侧的手掌,正好压在另一块的瓷片上,顿时鲜血直流。
疼痛,让她站不起来,眼泪,哗哗往下掉。
寒梅吓坏,明知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可她是奴婢,没有置喙主子的权利。
王氏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过来,正想要扶起她。哪知,一双大脚过来,直接揣在她腰上。
闷哼中,跪地不起。
却不敢狡辩,只得垂头嘤嘤哭泣。
阕晏霞手掌撑桌,想要站起,被边上正敛眉冷笑的阕晏玲,给扯住。
目眦欲裂的阕逸舟,眼眶微红,抖动的双唇,似乎快要哭出来。
“来人,快快去请大夫!要多请几个!”
有小厮如离弦箭,飞奔而去。
他紧紧抱起脚下和手掌都在流血的人,朝王氏吼道,“你这毒妇!这么容不下我外孙女?
好。好得很。”
环顾一圈,正瑟缩躲在桌后的人,“一个嫡女,一个庶女,还有一个姨娘,外加王氏,很好,一个也休想逃掉。”
对跟来的周叔冷冷道,“好好查,即便是王氏,也定不饶!”
南枝对气味敏感,此刻,见自己源源不断还在流血,已经有些憋不住,想吐。
可她怕外祖把事情闹大,更让她难做,把恶心吞下,她轻轻捏他袖腕,“外祖,是囡囡走路不小心,不怪别人。”
阕逸舟一心惦记她的伤,轻嗯后,快步如飞,直往前院而去。
王氏被踢得腰痛背疼,哎呦中,被丫鬟扶起。
而周叔,已经派来小厮,把在场的人,全都隔开。
一个个仔细询问。
恰好,阕逸帆从外头回来,小厮告诉他,表小姐去三春院了。
他顾不上喝水,急匆匆往这来。想着有个人在,至少她是安全的。
哪知,一进甬道,便看到周叔的一张快要滴水的老脸。
还有地上一滴滴,泅晕成团的血。
再一瞧,哪有囡囡?
而这院里的人,个个完好无损。
一看此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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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勤快的俺又来也~~
上一篇的故事线,好像太单薄,这一篇,增加故事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