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少爷。」
「夫君,我还没说完…」
「记得以后别再这么称呼我,一路保重。」
顏柏昶说完便移动脚下头也不回的往房里更深处走去,任顾盈心与自己越来越远,等身后房门关闭的声音一响,他即刻全身无力的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色唇色瞬间转白,抬起手用力压住心脏的位置痛苦的将一对浓眉紧紧皱起。
只有在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他才敢露出这个样子,从回到金陵那晚第一次发作开始,他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这个状态。
孙大夫和五弟只能通过把脉知道他的康復情况不如预期,但真正病到什么程度如果他本人不说是不会有人确切瞭解的。再加上他刻意的深居简出避不见人,就更难让别人窥探一二。
如果说这些天来大哥五弟的劝说曾让他动摇过,那逐渐频繁加重的发作便是每每在他不坚定时及时拉回他理智的警鐘。没人知道他对她态度的反復无常全是由自身病情的反復而左右。
每当身体状况好一点,他便不由自主的做起想与顾盈心天长地久的美梦来,可美梦向来易醒又易碎,很快他的身体又会在下一次发作时用更深的疼痛提醒他不要再抱持任何的痴心妄想。
不能再犹豫不决不能再拖延,他要在还像个正常人的时候将她送走,至少在她的记忆里,自己仍是健康的模样,这也是他仅有的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