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处的不错,正常的关係到了国中毕业那年变了调。
他一直忘不了那天。
那天原本一切正常,唯一的变故就是有个女生在纪语澄面前向他告白了。
当天晚上他睡着后便觉得怪怪的,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住了,纪语澄安静地站在床边。
「夏弛,交往吧。」或许是月光的关係,她的眼里似乎也亮起了清辉。
夏弛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你先把我松开。」
「不要。」少女琥珀色的眼里很执拗:「你先答应我。」
「我不会答应。」
「······这样啊······」纪语澄垂眸,虽然早就知道他不会答应了,不过真的听到的时候还是······
「我已经回答了,你可以松开了吗?」夏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不要。」
「你是要跟我耗到天亮吗?」
夏弛内心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不会。」纪语澄弯了弯眼睛,笑了出来。
她的手从背后伸出来,竟是握着一把水果刀。
她将袖子挽了起来,夏弛直接看傻了眼。
纪语澄在家习惯穿偏宽大的衣服,就连在夏天,她的短袖也会盖住约一半的手臂,而夏弛现在看到了,藏在衣服下的手臂。
全都是疤。
他对疤痕种类没有研究,可是他看出了其中有一种是圆圆红红的一点一点,那是菸烫伤。
「现在倒数十分鐘,每过一分鐘,我就在身上划一刀,最后一分鐘,我会画在这里。」纪语澄握着刀,虚虚晃过颈动脉。
她的表情很从容,甚至带着笑意。
「······」夏弛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她已经心理病态了。
「一分鐘。」刀用力的划在手臂上,渗出血。
夏弛觉得他的呼吸停了一瞬,纪语澄却不为所动,彷彿失去痛觉。
「你就不怕我报警或告诉爸妈吗?」
「你不会。」纪语澄十分篤定:「你不会想把事情闹大,明明是几个字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接下来一分鐘接着一分鐘过了,纪语澄划的部位越来越危险,从手臂到肩膀再到肚子。
空气死寂,他甚至感觉能听见血滴落的声音。
「······够了,我答应你。」夏弛低吼出声。
此时已经第七分鐘。
纪语澄闻言,便要走过来帮他松绑。
「你先上药。」
「没关係。」
纪语澄松开绳子,手臂碰到夏弛的肩膀时被他不着痕跡的躲开。
她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
「我已经想了一个最不会伤害你的方式了夏弛,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啊。」
夏弛没有回答。
恍惚间,纪语澄似乎又想起了某日夏天的午后,一个女人也是拿着刚烫过她的菸头抱着她哭着说:「你要相信我啊语澄,妈妈真的,真的很爱你。」
完美的歷史重演啊,纪语澄自嘲的笑了笑。
毕竟骨子里淌着一样的血,也有同样的劣根性。
她将沾着自己血的绳子扔掉。
小时候一直觉得自己遇到的世界是错误的,长大后才发现,错误的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