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叫你过来就为了这个?”她捏着下巴看他,满是打量。
周鸿顿了一下,心里暗想,莫非这事儿也不算重要么?
想归想,这句话他不敢明表,仍很恭敬地:“陛下心里记挂着娘娘,其他人没奴才这样在跟前使唤得快。”
何昭昭便忍不住吃吃笑道:“劳烦你了。”
也就稍微拾掇拾掇,何昭昭乘了辇舆过去。周鸿也知晓她不日才痊愈,因而更要仔细地护着些。
何昭昭到三清殿后,崇帝正在偏厅的案牍前提笔作画。
“陛下,何主子到了。”周鸿在门前提醒道。
崇帝只淡淡“嗯”了一声,不曾抬头看她,也没有多余的话,仍专心致志于笔下墨色。
何昭昭不敢出言打扰,收敛了脚步,轻轻地踱到他身前,探出个脑袋去看宣纸上所绘之图。
他笔下作的是一幅泼墨山水,运笔潇洒自如,而山势崔嵬将倾,又岿然嶙峋,江水浩浩汤汤,有奔腾之态,可谓十分写意。
不过寥寥几笔后,崇帝将笔一收,搁在砚台上,转头问她:“可看出什么门道了?”
何昭昭被他突然这样发问,便似个学堂里被先生点名提问的学子,一时惊怯,生怕自己说得不对,缩着头小声回他:“妾才疏学浅,说不上什么内行的东西,但这幅画看着就是好。”
“哈哈哈哈……”崇帝点了点她的鼻尖,然后走到一隅的盆架前净手,“我可不爱听那么多的恭维话。”
何昭昭摸了摸被他碰过的鼻尖,微微嘟着嘴,又转而去看那幅待干的画:“妾说的可是大实话。”
“这幅画境界广阔,留白独到,便显得山邈水远,教人心情畅朗。山不是秀气的山,这样的笔法看起来倒是陡峭的石崖,却高耸入云。水也不是柔情的水,颇有些壮阔的波澜,也足以匹配这样的山。”
她说话的时候,睛子一直盯着桌案上的那幅画看,红润的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又如此认真,令崇帝看了,也难免有些心旌荡漾。
他走到何昭昭身后将她搂抱入怀,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将手臂从她的两侧怀至身前,又包裹住她的双手,把玩她纤细的手指,嘴唇在她脖颈边吹气,吹得她脖子发痒,娇躯一紧:“评得这样认真,朕把这幅画送给你?”
“这是您说的,不许反悔!”她确实是喜欢的,尤其还是这样意境壮阔的画,自然欣喜万分。
崇帝又朗朗而笑,将她的身体掰正,对着自己,摸摸她的小脸:“朕看你前阵子病了,也不知瘦没瘦?”
何昭昭乖觉地用手覆住他的手,稍稍抬着头与他对视,眼眸中蕴藉着脉脉情谊,笑意也盈盈:“陛下赏赐了那么多的补品,只怕不仅没瘦,还更圆润了。”
说完这句,她才发觉自己的话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味儿,而崇帝已然先行一步告诉她不对味儿在哪。
他将另一只手揽在何昭昭身后,将温软的娇躯更贴近自己,眼挟藏着某些意味深长的东西,如猛兽看猎物,似要把她扒干净了吞进肚子里,而周遭的气氛则更为甜腻。
“圆润了好,朕摸着更舒服。”崇帝凑近了她的唇边说,两个人的鼻尖只隔了一线距离,这让何昭昭顿时心悸如鼓,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陛下,晚膳已备好,还请两位主子前去用膳。”
何昭昭从未有过一刻这么感谢周鸿,将她从这样劣势的情局中解救出来,好让崇帝不能马上将她吃干抹净,便骤然打断了此刻黏腻的气息。
她压住羞赧,和崇帝展开晚膳前最后一局的博弈,反正时辰仍早,崇帝不会这么快的对她作什么,便大胆地挑逗起他来。
“那妾今夜让陛下好好瞧瞧嘛。”她踮了踮脚,将原本如楚河汉界的一线间隔毁坏,温和的唇便覆盖在他的唇上,有些发凉发干,使坏地勾着舌尖在崇帝嘴唇上扫了一遍。
崇帝猝不及防被她这样一逗,心火都炽盛了,又隐忍不发,只暗暗念着等用膳洗浴后非得狠狠教训她一顿不可,让她哭唧唧地求自己轻一点。
崇帝面色不改,老在在的把她松开,牵着她的手去用膳。
何昭昭自然不知崇帝谋划着如何欺负她的小心思,但凭借着往常被崇帝欺负惯了的经验,她认为这无论如何都有些反常,但敌不动我不动,她暂且按下狐疑,美滋滋地与他用膳。
——【题外话】——
从这一章就是甜甜,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快过年,就有点懒散了,一下班就想睡,得趁着年假多码点字。
默默求一波珍珠,00珠有h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