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微将她在辇舆上把外衫解了衣带,褪到肩头的事先做个铺垫说了一说,何昭昭垂着眼睫仔仔细细地听。
这件事她隐隐约约也还记得,是昨夜心思燥热,才这样大胆的做了,不过昨晚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大晚上乌漆麻黑,她又有辇舆挡着,应该不妨事。
而后风微又讲到了她一回到明徽阁就争着要爬树摘桂花。
这事她记得最仔细,也就让风微略过去了。
等到后面在屋里脱衣裙,赤身裸体地进去洗浴,何昭昭也暗道这也还好,索性都是贴身丫头伺候,不见得是什么非常伤大雅的事情。
而风微说道崇帝时,先红了脸,支支吾吾。
“怎么了?”
风微抿了抿唇,才接着道:“稍后奴婢说了,您可千万不要羞得不肯听了。”
何昭昭听后,估摸知道是说到她与崇帝的事了,她既好又忐忑,风微特意着重强调了一个“羞”字,难道她真的像个荡妇一样,缠着陛下行那档子事情么?
羞归羞,还是要听的,她点了点头,将被子往上一推,洁白的肩头被压在锦被里,只见得她那张白皙又润泽的脸。
“陛下昨日来时,主子还在沐浴呢,叫了奴婢在外面等候,自己进了盥洗室。”
说到这里,并不见得有什么异常。
“约莫是主子背着陛下,不知道所来之人,后来因为醉了酒,将陛下当成其他外男在盥洗室内周旋……”
何昭昭听得隐隐心惊,纤细的手捏着被子,仍未言语。
风微见状就继续说:“后来识破了陛下的身份之后,陛下与主子就……就那样了。”
那些说不出来的话,何昭昭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雨细和风微被崇帝叫到外面伺候,定时对于全过程不是完全通透的,虽然不是每个字每句话都听全,但能说到这么详细,已然足够。
何昭昭把脸塞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半在外面。
她昨夜把陛下当了外男?还与之周旋?
如若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崇帝必定不会再这么激烈的与她欢爱,教她这样酸软。那定然是她说了什么好听的话,让崇帝龙颜大悦,或者起了想要欺负她的心思,才这般折腾。
可她确然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后来可还出了什么事么?”她企图再寻找更多的踪迹。
风微就更脸红了:“后来奴婢们换了床干净褥子和锦被。”
何昭昭的脸也羞得通红,换了褥子和锦被的意思就是,他们昨夜过于猛烈,以至于让某种液体打湿被褥,不得不换套干净的。
她低头一看被子,果然是换过的,她这时才觉察出来,更恨饮酒误事了。
这下子殿门外传来了人声,是雨细在说话:“主子,太极宫的周总管来了。”
何昭昭尚且在床上,自然不会收拾齐整了再去听周鸿带来的传信,否则他过了一个时辰都回不到太极宫交差。
她便让周鸿进来,站在屏风外说话。
“请何主子安好,方才陛下落了朝,指定说今夜要歇在明徽阁,还请何主子早做准备。”
何昭昭听后便是今早第三次心惊了。
昨夜离了中秋宴席突然造访明徽阁,今夜再来,是为了昨晚的兴师问罪么?亦或是其他?
总归崇帝今日还能再点她,大约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她出声回应道:“知道了,多谢公公。”而后让雨细带他下去先喝了杯茶再走。
周鸿也没想到何昭昭嗓子听着这么哑,他想了想昨夜与风微一道听墙角,也确实激烈异常,便很心疼她:“何主子声嗓不适,不妨让丫头们煮些蜂蜜水或者冰糖雪梨饮一饮。”
“劳你挂记了。”
何昭昭脸虽然红,但话还是应了一句,便叫雨细替自己打发他喝茶。
她仍在床上沉思小刻,尝试挪动双腿,便不出意料地发现双腿也是酸软的。反而就不急着起来了,让风微把醒酒汤直接端过来,先解决了头疼。而后直接叫风微为她捏肩捏腰捏腿的,否则今日起都起不来,更别说要迎驾和伺候君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