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对她一个人说也就算了,竟然还当着商姐姐的面,只是好在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与崇帝清清白白的商姐姐。
商婕妤见她娇羞,也不再逗她,将她推去三清殿:“别让陛下等急了,咱改日再约约。”
何昭昭更有些难为情,却也道了一声“是”。
商婕妤说得很对,不能让陛下久等。
她随着小太监去往三清殿,这地方对她而言不能再熟悉了,前边有人掌灯,让她不至于足下不慎,原先留在太极宫外面的辇舆,先教自己带来的另一个小宫女与守辇舆的太监先回明徽阁,她身边只留下风微一人便可。
不多时,就在三清殿门前,何昭昭见到了崇帝身边跟着的周鸿,似乎等她有一会儿了。
周鸿笑道:“可算将您等来了,陛下在濯清池盼您过去呢。”
何昭昭:“烦您带路。”
濯清池外,隔着重重纱幔与一架屏风,周鸿驻足留步:“奴才在外侍候,就不进去了。”
何昭昭点了点头,也不叫风微进去随侍更衣了,自己独往濯清池。
屏风后是供人修整仪容的妆镜,何昭昭取下发上的金钗,耳上玉珰,好在发髻盘得高,即便入了水也不容易将头发打湿。
随后她又褪了外袄,着一身中衣去见崇帝。
软雾迷蒙之下,濯清池边也是热气腾腾,轻雾撩动最里层的纱幔,何昭昭将这一片纱幔掀开后,入眼的是赤裸着上半身的年轻帝王。
她看了一眼便垂下眸子,耳根有些烧红。
即便这一副身躯她看了许多遍,甚至亲身挑逗,这样明晃晃一看,仍有些教人害羞。
崇帝闻声而动,先笑了:“羞什么,又非第一次见朕。”
何昭昭有些心虚,仍不去看他,口中却振振有词,言语满是对他的吹捧,一潮接一潮的用甜话哄他:“陛下身躯挺拔伟岸,肖似青松,又如崇山,教妾不敢直视。”
崇帝原先是在她对岸的池沿正面盯着她,如今走到最靠近她的池边,仰头和她对视,声嗓低沉,像很醇厚的陈酒,她听在耳朵里,连魂都有些发醉。
崇帝道:“走近些,让朕好好看看你。”
何昭昭踏步过去,单薄的中衣里隐约可见里面粉红小兜的颜色与形状,绰约间,也似勾人。
“把衣服脱了。”
上一次在濯清池洗浴,何昭昭先于崇帝入池,因而崇帝一进来,见的是被水浸润的凝脂肌肤,她整个人都似饮饱了春露的海棠,花颜明媚含水,有一种湿润的美。
她看见崇帝衣带松解,脱衣入池,如今反而是换着来了。
她抿着唇,不敢看那双让自己心悸的墨瞳,撒娇道:“陛下转过去嘛。”
何昭昭的玉足近在咫尺,崇帝援出一臂去索她的脚踝,让她更是一惊,差点叫出声。
崇帝的手不肯松,她怕这个一向爱捉弄她的帝王一狠心把她拽入水里,那可就脱都不需要脱,直接让崇帝陛下占了个大便宜。
她顿时瘪了嘴:“陛下又要欺负妾。”
崇帝那只箍住她脚踝的手缓缓松开,指腹滑过她莹白而小巧的足趾,惹得她从脚趾头痒到了心里。
厚如醇酒的声音又在满室震荡:“便要将你欺负到怀里,弄哭了才好。”
她看了对方的眼瞳,如寒潭之水,细碎涟漪下,是不可触及的深度。
何昭昭不仅脸红耳根热,连腿都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