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个世界大宽太广,他们纷纷建构起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每个小世界有座墙壁,只允许里面的人出来,不允许外面的人进去。
开始处在团体生活是幼稚园的年纪,开始没有任何异常,说起发生异常的时间点,便是我指着某个男生腕上的錶说:「你的手錶发出好大声音哦!」
那句话出口之后,是他们为我建筑起特别空间的首日。
在那天,我还以为这样的空间和我所看到的「小世界」没有不同,我以为他们会进来,而我理所当然会让他们进来,也理所当然不会让他们出去。
但他们没有,他们选择独留我一人在空间里,他们一点也没有想踏进来的意思,所以自然也没有出不去的问题。
我很快明白,在这个只有我的地带仅仅分为两个空间,一是空间之内亦是我所处之地,二是空间之外,除却我的所有人的所处之地。
他们赠送我一个空间,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赐予我一个名字……
不、不对,不是名字,只是代称。
以「怪胎」称呼我的他们从没在乎过我的意愿,他们肆意替我冠上,直接且彻底取代掉我的名字,这个代称听在其他人耳里似乎很有趣,随着他们原班人马的叫喊,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彷彿不叫一声试试就显得自己格格不入。
后来,林若霜三个字逐渐被人遗忘且深埋,取而代之的是笔划甚少的怪胎二字。
关于幼年,我记得那一双双鄙视的眼睛,还有那道道嘲弄的语气,以及藐视人的间言碎语,然而那时候的我只顾着蜷缩在专属于我的个人空间,讨厌的感觉来不及滋生,只有隐约的恐惧爬满全身。
怪胎。
于是我任凭他们叫喊,他们每喊一次,我便看向他们一次。
直到我看见夜于笙,我过去也是现在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