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被风吹动得沙沙作响,肖衍半睁着眼,周围的一切似梦似真。『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睡着了以后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腰上缠着一隻手、下腹附近缠着一隻腿,它们的主人胸膛紧紧贴着肖衍的手臂,呼吸声均匀平稳,睡得香甜。
鳩占雀巢的人还真是好意思。
肖衍动了动身子,继续闭上眼准备安睡,突然只听见一阵急促的声音,“刷啦”一声,利刃划开了帐篷皎洁的月色透了进来,那速度太快肖衍甚至来不及反应眼前便被黑影笼罩,回过才发现一旁的卿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坐起身挡在肖衍面前,身上的宝石因为他的动作叮噹作响,他手里握着那把险些将肖衍穿肠破肚的利刃,肖衍看不见他的表情。
时间彷彿静止一瞬,下一秒卿囹便站了起身,被他握在手中的刀刃换了方向,直直对准了偷袭者的瞳孔。
那人吓了一大跳,往后踉蹌了几大步后跌坐在地,卿囹压了上去跨坐在那人身上,金色的发丝被月光照得丝丝晶莹:
「喔?树精族?」他凑了上前端详着偷袭者,随后便低声笑道:
「一向中立的树精,大晚上的便拿着宝剑来拜访我们夫妻新居……究竟有何贵事,我很好呢。」
树……精?
肖衍凝看了过去,他也听说过树精,可树精族一向热爱和平,平时也十分低调不曾随意出现。
「去死吧!像你这样噁心下作的杂种,又怎么可能率领皮犹尔替我们取得荣光?人类侵犯了森林破坏了孕育树精的母亲,是我族敌人!伟大的树精王听闻皮犹尔人也正筹划攻打人类,便派我拜访阿努亚希望能结成同盟,可我所见却是皮犹尔的首领竟有一半人类骯脏的血统,如今还在这里和人类苟且,要娶人类为妻!」偷袭者破口大骂,振振有辞。
卿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肖衍留意到他湛蓝的瞳孔正慢慢变成了黄色。
眼睛的顏色变了?
「还真是无聊。」卿囹轻声笑道,他眨了眨眼,瞳孔便回了清明的湛蓝:
「我族不跟你们结盟。当然你应该也不稀罕,毕竟身为范西亚的我不仅有一半人类的血统,还正如你所言准备迎娶人类,照计画走下去的话应该也会跟我的新娘苟且。人类是破坏了自然,可原因是什么?」他爬起身,一把丢开了偷袭者的刀刃:
「因为他们渺小。他们不像我们有法力和力量,所以凡事只能仰赖自然、索取大地的资源,久而久之仰赖成了依赖。「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做什么都需要配合工具的人类,为了成就他们的文明破坏了自然,是他们弱小而莫可奈何的结局。假如今天他们足够强大,如同我们一样,能在天上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王国,那也不用砍伐也不用狩猎,如此渺小无力的人类,手无缚鸡之力,残害他们就如同巨大的象腿碾压螻蚁。也许仅凭你一人就能成功一大半,我实在找不到同盟的理由。联合欺负弱者并非我的作风。再者,树精的强大不用我来说便是眾所皆知,应该不必同盟便能达成目标。」
「看来皮犹尔是站在人类那边了?」
「……目前为止我仍是范西亚。身为弥多王,我将誓死维护人类文明。一个种族的文明从零到有累积了无数智慧的堆积,一代一代发展至今,如此渺小的人类正用着他们脆弱的胳膊写下辉煌歷史,既然造物主创造了人类,那他们便有存在的道理。一个族群的存在与否,都不是旁人得以干涉的。若终有一天人类因自己的罪孽遭自然无情反扑,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莫可奈何的结局。在此之前我们皆无权插手。」卿囹平淡的说着:
「这是我的立场。」
「那假使我们攻打人类,皮犹尔人也依旧不插手吗?」
「不,我已经说了我誓死维护人类文明。」卿囹看了他一眼:
「那是我的妻子的文明,他作为预言之子,是我族兴亡的关键。」
「皮犹尔一族如今落得此境地也是愚蠢的人类所为!你身为范西亚,居然还站在人类方维护他们!难道你骯脏的血统污浊蒙蔽了皮犹尔伟大的智慧了吗?」偷袭者越说越激动。
卿囹微微一笑,肖衍留意到他的眼睛这回变成了血一般的鲜红。
两次双眼变色都是因为被提及血统。
难道这有什么关联吗?
「我和你已无话可说。告诉你们伟大的树精王,若是想谈话,至少找一个聪明英勇,能言善道的傢伙过来。」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卿囹这次双瞳并没有褪回蓝色,他耳鬓边浮出了如翅膀那般七彩的羽毛,可那羽毛看上去却如同鎧甲般坚硬,脸上的图腾也变了顏色,偷袭者一见他的模样随即大惊失色:
「愤怒的范西亚!残暴的弥多王!」他着急忙慌的大喊着,话音声刚落,周围便滚出了一大堆小树墩,滚出来的树墩转眼变成了一个个拿着短剑的人。
他们将卿囹团团包围,似乎准备来一场恶斗。
卿囹见状笑了笑,一把抓起了一旁的肖衍:
「树精是很强,一次来这么多即使是我也有点为难了。不过树就是树,长得再高也只能往地上扎根。」他语毕便“刷”地张开了翅膀:
「哇啊!」肖衍惊叫出声,下一秒便如同腾云驾雾那般,一飞衝天。
脚下的地面越来越远,大半辈子都在地面上度过,肖衍着急的摇晃着腿,剧烈的挣扎着,卿囹将他抱在怀里,柔声道:
「我会抱着你,不可怕的。」他巨大的翅膀在空中沉稳的拍动了几下,肖衍扭头看他,只见他的眼又恢復了原本的湛蓝。
天上强劲的风猛力吹着脸颊,吹得双颊发痛,肖衍吃力的看着他,还是忍不住问:
「那个……或许你的情绪跟你的瞳色有关吗?」他看着卿囹的侧脸,那上头方才浮现的羽毛也褪去了,他光洁的脸上一如往常带着浅笑,却彷彿没听见他的话一般一语不
「……」
似乎是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卿囹转过脸,朝他眨了眨眼:
「……我刚刚跟你说话!你有听到吗!?」肖衍朝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