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衍拍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哎呀,明明是我的却不让碰。我都怎么碰你的你不记得吗?」卿囹抓住了他的手:「擅自把一切都忘了的你,到底凭什么对我发脾气?」
「你到底在说什么……」男人的怒气让他恐惧,可更多的却是愧疚,他为什么对他感到愧疚?
卿囹叹了口气,松开了手:「我等了好几年,在荒芜的大地等待良久,你却不再出现。阿努亚已亡,我也不再是什么范西亚,世界再无非人,非组也不復存在。我现在是谁?你又是谁?你一点都没有想法吗?穆勒德死前我们分明约好在你故乡的大树相见,可你没来。世界重啟了,如你所愿人间再次美丽,可我的心却日渐荒凉乾涸。我的妻子……连我是谁也不记得了。自己美滋滋的生活着,甚至计画着成家。这都是什么破事。」
肖衍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他只道这人恐怕有些精失常。
「虽说要追求你,可现在的状况糟糕透顶。我没有办法强迫你想起我,只能靠你自己,那是我许下的承诺,该死的,我早该认清自己总会为了那些承诺后悔莫及。」他看上去万分懊恼:「宝贝,我相信你的内心肯定十分挣扎,只是你还没发现。」
这绝对是遇到疯子了吧?
「我……」
卿囹突然看向了门外:「你的同居人醒了。」
肖衍还没能反应过来,眼前那人却早已消失无踪,徒留指缝里雪白的羽毛。
雪白?
肖衍满腹疑惑,白色的羽毛握在手里,越看越突兀。
怎么就是觉得不对,不管是那张脸,又或者是手上的羽毛。
在女友的坚持下,肖衍连声答应下班便会去看医生治疗头痛的问题,顺便问问看精层面是不是压力太大。
「我很怕是因为我母亲的关係害你压力很大,我也知道你家里不富裕……」
肖衍安抚着她,心里却油然而生一股不耐烦。
不耐烦的情绪如同黄色的油画……,从肖衍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便经常使用顏色区分情绪,红色是愤怒的火焰、黄色是不耐烦的躁鬱,绿色是害怕与恐惧,紫色是无边的情慾,蓝色是喜悦的大海,橘色是夕阳悲伤的眼泪,黑色是杀意是无声的死去。
他不晓得这顏色的依据从何而来,可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每当情绪涌上心头,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相应的色彩。
七彩斑斕。
他出门上了班,一切如常。
下班以后他也听话的去了医院掛号。
「头痛持续多久了?」医生问道。
「一年左右。」
「最近有什么事情影响心情吗?」
「婚事。」
「为什么?盛大的盖摩斯不已经如期举行了吗?」
「……咦?」肖衍抬起头,茫然的看了过去。
医生也看着他:「我说,呼吸方面有不顺畅吗?胸闷?」
「不对……您刚才不是说这个……」
「精有些恍惚吗?注意力不集中?」
「……」盖摩斯?
华服、欢呼、誓言、珠宝、人群、飞行、初夜……带笑的嘴,是谁许诺了生生世世?
肖衍头痛欲裂,眼前一白,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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