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
是你自己不珍惜。
是你自己把别人的真心当作鱼目。
--
接到徐初阳的电话时,裴清术刚得了一块徽墨。
前些天受邀参加的拍卖会上,无意中瞧见的。
听说只剩这一块了,手艺繁琐,年代又远。
这墨原来的主人也是一位私人收藏家。
半路发家的暴发户,喜欢学人搞一些文雅爱好,但对什么都是半桶水。
晃一晃,只能听得个水响。
实在是石头上种黑豆——枉糟蹋东西。
手机铃声响起,裴清术放下手里的东西,错目去看。
来电显示人让他动作稍微顿住。
大概是骨子里那点天然的傲,让他没法撒谎。
可是现在。
裴清术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好在徐初阳并没有问他。
否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徐初阳只是拜托他,帮忙去一医照看一下蒋杳。
她身边没个亲人朋友,只有她自己。
至于他。
徐初阳声音透着疲累,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
他告诉裴清术,林琅想从家里搬出去,他得看着她,不许她走。
因为深知,一旦离开,很多东西都会分崩离析,覆水再难收。
他没有想过和林琅分手后的生活,更加没有想过和她分手。
所以,也不可能会让它发生。
“这些天麻烦你了。”
裴清术的手捡起一颗即将要被磨成粉末,拿来作画的绿松石,那颗绿色的小石头在他指尖轻微滑动。
他应下:“好。”
脑子里,是徐初阳的那句。
林琅想从家里搬出去。
想从那个她和徐初阳的家里搬出去。
裴清术按照徐初阳发给他的病房号找到了蒋杳。
她正安静坐躺在床上,身后竖放着一个枕头。
听见开门声,她面上带喜,那个名字还没喊出口,在看清来人后,喜悦变成疑惑,再到一种近乎难以置信的震惊。
像是怎么也想不到,裴清术会来看望她。
说起来她和裴清术并无多少交集。哪怕她家还没落魄时,以她的身份,连见他一面,都少有可能。
身份之距,天差地别。
“初阳有事来不了,所以托我过来看看。”
仿佛知晓她的惊讶,他轻声开口,解释一遍。
蒋杳还处于一种半梦半醒,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和他道谢:“谢谢。”
他摇头,看一眼她的伤口,竟然如出一辙的,和林琅都伤在右臂。
不过她的明显更严重一些,除了右臂,肩上也做过缝合处理。
“我给你叫了外卖。”
徐初阳交代过,医院的饭菜她吃不习惯。
面对裴清术时,蒋杳总有种拂不开的自然。
哪怕他是随和的。
“谢谢。”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