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束项目审查就直接过来了,估计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
裴清术见她眼睛都睁不太开,便应下了她的话。
还是让她好好睡一觉。
那一觉睡到不知今夕是何年。
四周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林琅看见窗外的景色,鲜有人烟的郊区,就连灯光也黯淡。
仅剩的还是别墅楼下彻夜不灭的路灯。
林琅想要出去活动一下睡到发麻的身子。
刚从床上坐起身,就看见房间一隅,坐在u形沙发上的裴清术。
西裤之下的修长双腿,此时交叠跷着。
手中拿了一本书,翻阅的厚度占了全书的三分之二。
“我睡了很久吗?”她问他。
裴清术合上书,起身时放在一旁:“还困吗?”
她摇摇头,动作自然的往他怀里靠。
那时一种表达亲近的姿态。
裴清术把被子拉过来,替她重新盖好。
“昨天几点睡的?”
刚睡醒,意识还是混沌不清的。
说话的声音也含糊:“不记得了。”
他轻抚她的脊背,以哄婴孩的姿势将她抱在怀中:“看你刚才没吃多少,我去给你煮碗面。”
“不用,我不饿。”她好这会怎么这么安静,这屋子的隔音不算多好,楼下吵闹喧哗多少是能听见一些的。
“怎么这么安静?”
裴清术说:“听说今天有流星雨,他们都去看了。”
他低下头,在她额头处落下一个吻,“要去看吗,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林琅摇头。
她想起外婆的话,城里人都爱对着流星许愿,他们这些穷苦人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但凡有人燃放烟花,双手合十就能讨一个来。
“比起流星我更喜欢烟花。”她笑着问他,“这是不是叫山猪吃了细糠?”
他将她拢在怀中:“什么破比喻。”
空调开了暖风,加湿器也在运作。
林琅被吹了一会儿,就热到脑子发懵。
她微微朝前塌了腰,恍惚看着面前的白墙,浑身发软,两只手全部撑着才站稳。
裴清术在她身后,带着心疼的温柔语气仿佛一双手将她周身仔细描绘。
“怎么瘦了这么多,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她的作息很乱,灵感可不给她955的时间。
忙的时候一天一顿就对付了。
她早没了力气,被裴清术抱着更换各种姿势。
他让她面对面看着自己。
没了雅正端方的穿着遮掩,是肌肉劲韧的上身。
她很早以前就想问了。
他的身上为什么会纹这些,说不清是佛还是什么。
分明诡异的一张脸,但又处处透着一种肃穆。
她伸手去抚摸,好问他:“为什么纹这个呢。”
他笑了笑,低下头枕在她肩上:“因为够凶,压得住我。”
“嗯?”她意识迷蒙,半睁着一双眼,细白手臂去勾他的脖颈,“那我也经常压你,我是不是也够凶?”
他笑她:“压了就不管了,叫你自己动一下都不肯。”
林琅想的是,隔壁房间住的是谁。
隔音这么差的地方,会被听到吗。
下一秒,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