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含笑并没有回头:“上来吧,走了刚好两百步,你赢了。”
啊啊啊啊!这个男人杀我!
宋静姿纵身扑过去,跳上陆郅宽厚结实的背,然后稳稳当当地背了起来。
她把脸埋在他后颈的位置,小声道:“陆警官你可以哦,这波给你打满分!”
陆郅背着她向上颠了颠,也在笑:“我都帮你作弊了,那你打赌赢的那五百块钱能不能分我一点?”
……
这边两个人在笑在闹的时候,隔着一条马路,对面路边正安安静静地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后座的窗子被人摇下来,坐在里面的男人正静静地看着马路对面那对嬉闹的情侣慢慢走远。
顾砚廷目光幽深,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手里的打火机,然后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老金。”吐出一阵烟雾以后,顾砚廷突然开口,“你说,如果一个女人对你防备的态度非常明显,不愿意过多理会你,是因为什么?”
一直不声不响的司机面对老板这种怪的问题只能猜想着他的意思犹豫开口,“可能是这个女人不喜欢这个男人吧……先生,我都快五十的人了,这方面还真是不很懂。”
顾砚廷没有再说话,又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
第9章
顾砚廷抽了两支烟, 抽完后他让老金开车去了医院。
他来到一个vp病房的门口,拿着手里的精美盒子,面上换成了温柔的笑容, 然后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有三个人,床前站着一对穿着光鲜得体的中年男女,病床上躺着一个约莫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
顾砚廷走进去,先是和病床前的中年男女打了声招呼,“严叔, 安姨。”
被叫安姨的美妇人手里正拿着一个勺子, 见顾砚廷进来, 原本脸上的愁容立刻舒展开来, “砚廷来了啊……宁宁别闹了, 你砚廷哥哥来了, 乖, 快把药吃了。”
那中年男子见顾砚廷往病床边过来,冲他笑了笑, 赶紧起身让开出了自己的位子。
顾砚廷走到床头,坐下来, 对着正闭着眼睛侧躺的女孩温声道:“又不肯吃药了?宁宁不能这样闹脾气哦。”
被叫宁宁的女孩听到顾砚廷的声音终于睁开了眼睛转过身来看他。
顾砚廷见状, 从旁边女人手中拿过勺子,又示意男人把床头摇起来一点。
女孩靠坐在床上, 垂下了眼眸,“这药太苦了,砚廷哥哥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反正吃了也没用, 病情该恶化还是要恶化, 我不想再吃了。”
“胡说!”安雅兰急得喝了女儿一声,“什么病情恶化,宁宁不要瞎说。”
顾砚廷把手里的礼盒递给安馨宁,然后拿起床头那个碗,舀了点里面的药水在勺子里亲自味道了她嘴边,“宁宁把药吃了,这个礼物就是你的了。”
安馨宁很听顾砚廷的话,张嘴乖乖把药吞了下去,但还是苦得她皱起了脸,很快在顾砚廷耐心投喂下,她一勺一勺把所有药都喝了下去,喝完药水之后,又就着顾砚廷的手吞了好几个药片。
旁边的安雅兰见状松了一口气,她身边的男人笑着对顾砚廷道:“还是砚廷有办法,这孩子就愿意听你的话。”
安馨宁吃完药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顾砚廷给她的盒子,里面是一双镶了水晶的芭蕾舞鞋。
她惊喜地看向顾砚廷:“砚廷哥哥这双鞋你真的拍下来了?”
顾砚廷笑着点点头,“喜欢吗?”
安馨宁忙不迭点头,“喜欢!”可很快她的笑容就垮了下去,敛下眼睑遮去眼中的情绪呢喃道:“但也没什么用,我可能再也没机会穿上它去跳舞了。”
顾砚廷听着,笑容也慢慢消失了,他看着安馨宁因为病痛而蜡黄的脸,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目光变得幽深难测,“宁宁放心,砚廷哥哥像你保证,绝对会让你穿着这双鞋子再次站在舞台上的。”
“真的吗砚廷哥哥?”仿佛是顾砚廷的话给了安馨宁安慰,她眼中的光倏地亮了起来,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砚廷。
顾砚廷冲她点点头,“真的,砚廷哥哥向你保证。”
……
安馨宁吃了药没过一会儿就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顾砚廷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和安雅拉夫妻俩一起轻声走出了病房,他们在走廊尽头找了个没人的空地,聊了几句。
安雅兰急切道:“砚廷,你那边怎么样,那丫头到底什么情况,你有和她说过吗?”
顾砚廷眼中的情绪沉下来,摇了摇头:“接触过几次,她很谨慎,基本不愿意和陌生人有过多的交流,我还在想办法慢慢接近。”
安雅兰急得咬牙,恨恨地用高跟鞋跺了跺地,“那怎么办,没有更快一点的办法吗?宁宁还有多少时间能等?医生说她换肾越晚对她的身体伤害就越大,我们等不起的,等不了太久的,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的话要不就要耀宗直接去找她,咱们给钱,给很多的钱,只要她愿意给宁宁捐一颗肾,她要多少钱我们都给。”
顾砚廷安抚着拍了拍安雅兰的背:“安姨您先别急,这事真的不能急在一时,我们还是要有点耐心,这些日子下来,我发现宋静姿戒备心很强,还是个硬心肠的性格。之前周家的事你们也看到了,钱洁说要给她五百万,只是让她签一份谅解书而已,她都没同意,更何况现在是要她一颗肾,总不能赌上整个安家的家产吧?还有严叔和她这么多年没见面,父女之情早已淡薄,她又怎么肯能听严叔的话?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接近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现在就只能这样干等着,就这样眼睁睁地看我的女儿被病痛折磨吗?”
安雅兰像没头苍蝇一样来回转了两圈,然后重重搭在身边男人的身上,一下两下,手势相当重,把没处撒的气都撒了出来,“都怪你!严耀宗都怪你!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么一个和宁宁匹配得上的□□,却这么麻烦……你和你那个前妻生的这是个什么种!这么多事!都怪你!”
严耀宗被实打实地扇疼了,他皱了皱眉想要躲开但最终还是没有躲,任安雅兰打了一会儿以后才伸手捉住她的双手将她抱进自己怀里,轻抚安雅拉的后背安慰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安雅兰终于再也忍不住,埋在严耀宗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宁宁……我可怜的宁宁……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还要让我再失去第二个吗……”
顾砚廷就在旁边看着,在听安雅兰哭诉那句“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时目光骤然幽深了下来,他拍了拍严耀宗的肩,低声道:“严叔,安姨你们放心,我向你们保证,一定不会让宁宁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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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