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谁也聊不到他会询问陶明逐的下落。
毕竟陶明逐的行事堪称乖张,对他这个真正的相府主人态度亦是差到极点。
若人人都处于霍皖衣的身份,那陶明逐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敌人。
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解愁有些惊讶,但还是认真回答:“陶公子回家了……不过临走前,陶公子说,等到他查阅好医书,就又会回来。让相爷……”
她忽然停下声音。
意识到自己失言,解愁垂下头慌忙道:“没什么了,夫人。”
霍皖衣道:“让相爷不用太想他?”
解愁飞快抬眼看向他。
那一眼里充斥着被猜到未尽之言的惊惶与诧异。
霍皖衣却情冷淡地发笑:“随便猜猜罢了。他还能说什么好听话呢?”
“不过……”
霍皖衣又问:“陶公子的家住在哪儿?”
解愁抿住唇沉默。
霍皖衣道:“我只是问问罢了,难道还会去他家里寻麻烦?我和谢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看得也清楚。陶明逐在我眼里……亦只是一个医者。”
他到底是相府的主人。
能可这样平静说话,不仗势逼迫,已十分难得。
解愁犹豫片晌,低声回答到:“陶公子是坪洲泰杨陶氏的人,他们家族世代行医,如今的族长正是陶公子的祖父。陶公子自从救了相爷之后,就一直跟在相爷身边,这一次是被族中同辈亲自请回去的。”
霍皖衣挑眉:“如此说来,陶公子其实出身不凡。”
解愁道:“……是。”
霍皖衣道:“这样想,若我不是有谢相怜爱,怕是不能成陶公子的一合之敌。只可惜啊,人与人之间总是说不准的。身份好的,未必比我得宠,身份差的,未必如我出色。”
解愁一时无言。
倒是他话音方落,谢紫殷挑开帘帐走了进来,接道:“天下间亦没有比霍皖衣更容色无双的人。”
谢紫殷如此走近,解愁立即行礼离开,留下散发着熏香的房间,与两个人。
霍皖衣微眯着眼睛抬头看去:“陶明逐回去查阅医书——谢紫殷,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不治之症罢?”
他开门见山地发问。
而谢紫殷的情里看不出任何。
谢紫殷甚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谢紫殷只是顺势倒在软榻上,以一个十分慵懒惬意的姿势躺靠着扶手,微笑道:“孟净雪来刺杀了你……这还是我刚刚得到的消息。”
霍皖衣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谢紫殷道:“他堂堂孟府嫡子,做事居然能如此胆大又毫无心眼,实在是至真至诚之人。”
霍皖衣眉峰一动,定定看向谢紫殷的眉眼。
望着谢紫殷时,他总感觉隔着纱雾在看,看不真切。
“你做了什么事?”他毫无迟疑地问。甚至极笃定。
谢紫殷漫不经心地转动手中折扇。
静了片晌。
他听到谢紫殷清冷到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哦?我能做什么呢,我只是在还没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不留看见了孟公子。又因为心情不太美妙,所以不小心废了他一只手——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小孟:你有病吧转头看见我就整我。
谢相:我本来想杀了你的。
小孟:……
同样是情敌:
【陶公子】被无视
【小孟】被废手
霍皖衣:我真的好善良好温柔,我真的,我哭死。
陶公子:……
小孟:……
第20章 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