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韵坐过去,一脸茫然的看着袁淑岚。
韵儿,母亲说过,天下最后在谁手中尚可未知,容祀现在得意,保不齐日后会栽跟头,你心思太单纯,听母亲的话,不要掺和。”
知道了,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容祀处处得意!”
袁淑岚轻笑,有什么可不甘心的,当年她从一个外室做到继夫人的位置,谁又清楚其中她受了多少委屈白眼,又是下了何等狠心,铲除了一个个障碍,最终才走到今日的繁花似锦。
把那盘燕山板栗送去给你父皇,提醒他,乍暖还寒,要注意身子。”
……
师父,真的能治好吗?”赵荣华替凌潇潇收拾好摊开的银针,又依次净了刀具,回头见她正在洗手,忍不住跟过去,站在一旁,又问了遍,“宓先生说,没有办法…”
师父说能就是能,你别听他的,他学艺不精。”
凌潇潇咬了口桂花酥,眯着眼睛笑,“你命大竟没被李氏折磨死。”
多亏师父怜悯,若当年没有遇到师父,或许就没有今日的荣华。”
不提那些糟心的,明日咱们收拾一番,去泡热汤,让你娘泡足七日,回来我就能施针下药。”凌潇潇就着壶嘴喝了口清酒,又斜眼一瞟,“这回师父只待半月,治好你娘我就得去云台山,宓乌和他外甥也去,就是容家的老二,如今的太子。”
赵荣华一懵,便听凌潇潇感叹,“据说是个顶顶俊美的男人。”
容祀起初是不愿意的,后来听闻赵荣华和她娘也过去,便动了小心思,面上不显,“行吧,就看在你一片苦心的份上,让她给孤诊诊,可有一点孤要跟你事先说好,孤不忌荤腥…”
宓乌斥他,“当着人家亲娘的面,你还能硬来不成?”
容祀笑他没见识,“她娘要治病,总不能一直守着她,孤寻了间隙就去。你想想,烟雾缭绕,那种时候孤岂能由着她在面前来回转悠,不行正事?”
宓乌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又觉得对他来说实属多余,遂没再开口。
他那个师姐,性情古怪离,多的是法子钳制容祀,还怕他届时胡来?
安帝新修的行宫,里头有几处宽敞的热汤池,他带去几个美人同浴,听闻是夜夜笙歌,不肯上岸。
容祀很是鄙夷安帝的放荡,在备选的池子中,首先划掉了行宫。
最后斟酌再三,选了西郊烟暖苑。
头一晚,容祀就被凌潇潇下了药,整个人只能在那躺着,浑身半分气力也无。
别说去碰赵荣华,便是想见她一面,也难上登天,何况她还有意无意避着自己,整日眼里只有她娘,根本没把他放在心里。
第三日才勉强起身,腿一挨着地,软了下,偏手上也没劲,跟个废物似的坐在地上。
抬头,就看见那纤瘦的身影从面前轻飘飘走过,连头也没回。
容祀心里冷的下雪似的。
第五日他精稍霁,特意换了身干净的锦袍,将头发简单的拢起簪上玉冠,自觉倜傥风流,滑入水中后,又着人去唤来赵荣华。
彼时宋文瑶刚从女汤出来,赵荣华为她换了衣裳,扶到榻上睡着后,她原是想跟着休憩片刻,不料敲门声一响,心里登时被人揪了起来。
她就不该生出妄念,妄想着容祀做个人。
池边浮着雾气,浓浓冉冉,她没再更换衣裳,索性穿着那套湿哒哒的旧衣前来,绕着池子转了一圈,终是没有看到容祀的身影。
赵荣华蹲下身,还未开口,便被那人攥住了脚踝,一把捞进水里。
铺天盖地而来的温水灌入她的口腔,耳朵,哗哗的水声惊得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容祀哪里肯依,揽住她的细腰,将她紧紧扣到胸前,唇齿移来,啄着那柔软的耳垂,继而将火撩到肩胛。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用嘴解了衣裳。
赵荣华无法,被他轻松压到池边,硌的前怀生疼。
就在两腿被分开抵在石壁之时,那人忽然暗暗骂了句脏话,紧接着,容祀从她身上挪开,自行没入水中。
赵荣华惊慌的拢起衣裳,从臂间一点点穿好后,看到池子中间咕噜咕噜冒起水泡,容祀的头发如水草般飘在上面,她没敢过去,轻轻唤了声,“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水泡不再上涌,赵荣华绷紧的经倏地一松。
不会死了吧。
赵荣华伸出脚丫,试探着往前踢了踢,忽然,脚尖被人一把捉住,腿一横,容祀从水里冒了出来,握着她的小腿将她整个人抱到怀里。
气息火热,跟猛兽一般。
别动,孤现在…没法碰你。”
容祀不得不承认的是,凌潇潇是个畜/生,生生折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此时此刻,他本该与赵荣华水/乳/交/融,而不是像个废物似的,做足了前戏,却在关键时候,软的跟个怂包一样。
赵荣华自是不明白容祀的话,哪怕被他抱着进了房间,她还是懵懵的。
容祀从雅室出来,换了套素白的锦衣,瞥她一眼。
湿透的衣裳贴着皮肤,甚至能看清里面小衣的颜色花纹,出水芙蓉一般,干净而又美好。
他心中骇动,更加恼怒凌潇潇的自作主张。
门被叩了叩,胥策的声音透过缝隙轻轻传来。
殿下,程雍程大人,梁俊梁大人,还有傅鸿怀傅大人在堂中候着,说是殿下吩咐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容祀嗯了声,穿上外衣,出门前忍不住气道,“别走,孤过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