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祀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沮丧,焦躁甚至有一丝丝的不安。
隔壁传来说话声,虽隐约不清,却因着容祀极好的听觉,辨出那是程雍。
赵荣华小脸被勒的通红,双手放在他的臂上,扭头轻呼,“殿下,你松手,我不走。”
容祀却不肯,抱起她往榻上一按,随即卷了被子一同钻了进去。
他在枕下摸索了半天,摸出一本《春日赏花》。
孤今夜不动你,可你要给孤念书听,”他把书塞到赵荣华手中,星眸闪着企图,“要好好的念,念的让孤满意了,才能下床。”
赵荣华不解,可听说他安分,便不疑有他,将书接过来。
然只翻了几页,那小脸便愈发难看起来。
正经的一个书名,里头却是下/流的风/月话本,不只有文字,连配图都画的生动细致,便是两人贴合之处,都如真人一般,看一眼,两颊火烧火燎的难受。
她合上书页,咬着牙根啐道,“殿下这是何意!”
还能何意,若是能亲自动手,焉需靠话本子解乏。
容祀心中愤愤,打开一页指着上面的情形悲怨感叹,“放心,孤身子很快就会大好,不会让你空虚多久。”
赵荣华伸手盖住眼睛,气不打一处来,“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殿下缘何…缘何非要我来读这不堪入目的话本,我不爱读书,更不爱这…”她说不下去,将本子往他身上一推,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容祀哪里肯依,箍着她的肩膀往身边拢了拢,“人之常情,怎么就不堪入目了?”
你若是不念,那孤就亲自动手!”说罢,竟真的将脸一沉,上手去剥她的衣裳。
赵荣华面红耳赤,眼里急出雾气,挣扎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喊了声,“我念!”
容祀暗暗吁了口气,方才还真怕她顺从了自己,到时出了洋相,恐要笑话一辈子。
要好好念,声情并茂的念。”
容祀侧躺过来,支着脑袋点了点第三页,“从这开始,薄衣掉落,那姑娘柔滑的…”
赵荣华咳了声,瓮声瓮气的接着念道,“那姑娘柔滑的手臂搭在膝上,只一条巾帕遮在腿上,远远瞧去,似白玉满床…
姑娘散了发,纤腰一扭,横到榻上…
姑娘先是嗯了声,随即啊,咳咳咳…又哦…了几次,她…”
容祀撑着胳膊凑到书页,眼睛往下一瞟,蹙眉摇头,“不对,念得不对。”
赵荣华推他,想要继续往下含糊过去,容祀却径直坐了起来,将她环在身前,指着书上写的一字一句的纠正,“姑娘先是嗯了声,随即声音像是春日的黄鹂鸟,沙哑而又青涩的溢出啼叫。
她缓缓探起颈项,悠长的一声咏叹,额…啊……哦~”
赵荣华根本不敢抬头,容祀似身处其中,将那几个字的精妙念得出入化,叫人听得口干舌燥。
来,照孤方才的断句,把这几个字大声的念出来。”
不要脸。
赵荣华也没法,鼓足了勇气念道,“额…”
身下一疼,那人的手指在那素白纸上画了条线,线尾勾了个圈,勾的她声音绵长而又压抑。
继续念,别停。”
容祀偎在她肩上,呼出的热气燥的她极不自在。
啊!~”
赵荣华不受控制的拖了长音儿,骨头一软,被容祀接到掌中,往上托了托。
他的手如作画一般,拇指按住她的外沿,食指拨开,中指灵活的作祟。
赵荣华不觉弓起身子,将话本攥的紧紧的,然嗓子眼压抑不住,将那尾音拉的细长且又娇/媚。
偏容祀使了坏,手上用力。
她的声音如吟/哦般尖尖的刺入隔壁那人的耳朵。
程雍握书的手一顿,白皙的脸上骤然浮起红晕。
他深吸了口气,抬眼佯装镇定地看向墙壁,默念几句“克己复礼,修身齐家…”
甫一安定心,那声音再次透过墙壁,勾/人似的捻着他的经。
程雍舔了舔唇,眼睛虽盯着书本,心中脑海全是那女子漫不经心地挑眉,水眸潋滟地凝望自己。
而他也异常地浮躁,仿佛回到那夜,他紧紧环着她,亲了那唇,那眼。
他庆幸的是,那时他有借口,所有人也都以为是因为药的缘故。
可清醒之后,程雍却不得不正视一个现实,在之后没有药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他无法遏制自己的思维,就像那个狂乱的夜,他没能抵住她的诱/惑,他无数次的梦到过她。
这事情让他难以启齿,却又沉沦痴迷。
他纵容了自己的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