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见谁?”赵荣锦转着轮椅,让自己正面对向赵荣淑,“大姐姐,瞧见我的模样了吗?赵荣华害的,是她指使的太子,是她非不让我好过!
她能这样对我,终有一日也会这般待你!
不只是你我,还有赵家所有人,她是个疯子,她想报复我们,你还在犹豫什么,妄想饶过她,她便能感恩戴德来报答你?”
她狂笑起来,这笑声落到赵荣淑耳中更像催命的符咒。
赵荣淑已经好几日坐立不安了,为着袁氏的话,袁氏的安排,她在最后一日,不可遏制的犹豫起来。
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不会听,你回去吧。”
赵荣淑知道赵荣锦还是为了挑唆,可心里就像扎了根刺,知道却又无法让自己不去猜忌。
她也想笃定坚定地相信赵荣华,毕竟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妹妹,她知道赵荣华的品性,可她为什么又会如此彷徨无措,在权势面前,姐妹亲情简直脆弱的不堪一提。
若不然,赵荣锦缘何落到如此地步?
她不想知道其中内情,不是不好,而是怕知道后,无法承担沉重的后果,她宁可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可即便这样,父亲能出来吗?
不能。
那你就等着吧,等着大伯冤死狱中,等着赵荣华把我们每一个人都拆股剥皮,大姐姐,你就这么怕死吗,你对着镜子瞧瞧你窝囊胆小的样子,真真叫我大开眼界。
哈哈哈…”
她笑的骇人,走远了,那笑声仿佛还在赵荣淑耳畔,不断回响盘旋。
赵荣淑打了个冷战,袁氏明丽的眸眼冷不防浮现在她面前:本宫会救你的父亲,只要你照本宫的意思做,你会在事成之后,如愿看着赵大郎走出刑部大狱,本宫还会许你一份姻缘,吏部侍郎的独子,与你年纪相仿…
她咬了咬牙,冲着身边唯一剩下的婢女吩咐,“备车,去雁回山。”
今岁的春祭与花朝节选在了同一日,本应安帝主持,然他身子不爽,便临时交由太子来办。
故而容祀爽了约,赵荣华也得以同裴雁秋一同去广业寺踏春游玩。
忙到夜里,竟也不觉腹内饥饿,容祀脱了礼冠礼服,只穿着素白的锦衣,虚虚倚靠着太师椅,合眼小憩。
胥策收拾完琐碎,上前低声询问,“殿下,明日可要出宫?”
自然。”
容祀没睁眼,答完又想起什么,“礼部呈给孤还有太子妃的书册在哪?”
他记得有几本是为了大婚之后,房事所用。
胥策很快寻来,摆在案上一一摊开。
《素女经》赫然列在首位。
容祀信手拿来,翻了几页,便专注地盯着某处,轻声念道,“男欲接而女不乐,”
他唇角翘起,暗道:说的不正是他跟赵荣华吗?
每回他精抖擞,恨不能连战一夜,她却闷声不吭,硬硬捱着其力,虽也被折腾出香汗/吟/哦,却总觉得像是被迫而毫无享乐之感。
他继续往后看,“二心不和,精气不感,加以猝上暴下,爱乐未施。”
交接也讲究你情我愿,说的简单,为之则难,他试过太多次,从未见她情愿过。
临安城请的那个老板,支的招儿也并不灵验。
容祀单手压在脑后,举着书一字一句斟酌,“阳不得阴则不喜,阴不得阳则不起。”他低眉,望了眼腰下,不由缓缓叹了口气。
亦然亦不然。
不得之时亦能高高耸起。
后面的几页内容却是很为实用,不仅有房事动作,更有女子受孕之秘方,容祀愈看愈觉得心潮勃发,整日的疲乏瞬间一空,他起身,将书往案上一拍。
送去给赵小姐,让她好好研读,改日孤要去检验成果。”
龙翻、虎步、猿搏、蝉附、鹤交颈…花样层出不觉,竟是自己从未尝过的新鲜,他边看便想着这些动作该如何展开,尤其一想到赵荣华那滑腻的雪肤,不由眉眼微弯。
胥策小心翼翼的提了句,“殿下,这是给您和太子妃同房用的书…”
容祀转头,不以为意的轻嗤一声,“孤要跟谁睡,礼部管的着吗?”换句话说,他愿意跟谁研究书上的动作,研究书中的深意,又岂是旁人可能左右的。
胥策讪讪的收了话,方一拿到书要走,容祀忽然喊住他,“罢了,孤亲自过去,备车撵,不,还是备快马吧。”
殿下,新远行,疲倦,大喜怒,皆不可合阴阳…”
容祀幽眸一凛,倏地瞥了过去,胥策连忙拱手退后,“这是书上写的…”
两人同时扫向翻开那页,果然,房中禁忌四字触目惊心,好像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将容祀初初燃起的小火苗,噗的浇灭了。
第章
气候升温,宫内的玉兰开到葳蕤,芳香四溢,紫色白色的花瓣啪嗒啪嗒掉落,在静谧的巷道里,显得异常大声。
打着哈欠的宫婢将换了夜间值守,两两笑着,摸了摸发间的海棠花,私语窃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