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华忙倒吸了口气,暗暗告诫自己:都是假象,假象。
腿上一松,那人探身往前,右手食指和中指弯起来,拧了拧她鼓鼓的腮颊,随即在她身侧仰躺下去。
一伸手,圈住她的腰,扣在怀里。
你别动!”赵荣华怕他兽/性大发,忙往内侧挪了挪,然这床榻委实窄小,任凭她如何蜷缩,都能挨着容祀的身体。
这个时令的衣裳,薄的不像话,贴在一起,宛若不着寸缕。
你这是难为孤。”容祀声音沉的厉害,眼睛越来越暗,目光慢慢移到她的颈项,瞧着那里的血管轻跳,喉间便忍不住的干渴。
我要做太子妃,你能做到,才准碰我。”
孤允了。”
容祀不以为意,伸手就要剥她的衣裳,反被赵荣华“啪”的一下拍到手背。
他眉心一紧。
赵荣华知他隐忍着怒气,也不敢过于造次,只轻柔地又来了一句,“殿下喜欢我…”
容祀暗道:真是明知故问,不喜欢还能费尽心思想跟她睡。
然他面上却是风轻云淡,拎着唇,慢悠悠道:“怎的,不信孤对你的一腔热血…”
赵荣华自是不信,非但不信,而且更深知他只是觊觎自己的身体。
除去此间好处,她也没什么与容祀相契合的。
信,既然殿下喜欢我,便需得尊重我。”
见她说的一本正经,容祀也跟着认真起来,他点了点头,侧撑着身子勾起她的青丝,卷在指间漫不经心道,“你说说,叫孤怎么个尊重法。”
其一,没有我的同意,不许亲我…”
不行。”
没等她说完,容祀悠悠堵了话,一脸的理所当然,他目光一扫,见赵荣华满是愤懑,不禁调侃,“除去这一条,你继续说。”
其二,在封我我太子妃前,不许跟我…跟我一起睡,不许动我…”
不行。”
容祀觉得她有些恃宠生娇,不知分寸了。
他都答应了封她为太子妃,在那之前,礼部那些迂腐的老东西,少不得要重新折腾一番,待真正行礼,必然要耽搁数月,若要他数月不去碰他,他还真算不得男人。
尤其是尝过了滋味,人又在眼前时常晃悠,哪里能克制的住。
其三,为全程家名声,需得对外声称,赵荣华遇意外亡故,那么我跟程雍的婚事自然也就无疾而终。”
你想的极是。”
容祀摩挲着她的下颌,圆润而又小巧,握在掌心,很是熨帖。
那之后孤会赐你新的名字,孤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你们赵家那个老东西,给你取的是何名字,荣华荣华,生怕别人不知她安得什么心思。”
往后我便叫赵淳,不必劳烦殿下忧心。”
淳淳,淳淳,既是爹娘给的名字,便是难听,孤也不好插手。”
容祀叹了口气,觉得眼前好像一道厉光扫过,带着杀意似的,他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孤都依你了,那你是不是要犒劳一下孤的大度?”
说着,他起身就想拨开她的领子,忽然腰上一疼。薆荳看書却是赵荣华屈膝将他狠狠一顶。
钻心窝的疼。
他咬着牙,慢慢躬下身去,低低骂了声。
含糊不清,赵荣华知道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我说过,在我成为太子妃之前,不!要!动!我!”
她很是利落的爬起来,从他身上翻过去后,摸了摸腰间的香囊,“否则,咱们就鱼死网破!”
她虚空地弹了下指甲,容祀忽地想起上回被她算计的情形,当真是一口闷火呕了上来,恨不能立时抓过她来,扯了衣裳叫她看看什么王者之怒!
夜深了,也不知她用了什么香料,熏得他没有一丝兴致。
容祀翘着右腿搭在膝上,两手压在脑后,眼巴巴看着那人支着胳膊在窗牖前的小案上,脑袋一磕一磕的昏睡。
为了提防自己,她右手始终攥着香囊,用心很是良苦。
屋外传来几声虫鸣,容祀渐渐摒了呼吸。
他耳力极好,远处有僧人走过,脚步声清晰可辨,三五个人,行色匆匆,似朝着厢房来的,他摸向腰间佩剑,慢慢挑起床尾帘帐。
…
程雍陷入了梦境,他时而清醒,时而沉沦,清醒的时候又恨自己缘何清醒,沉沦的时候巴不得自己再不醒来。
湖心亭中,开满了素的粉的荷花,无边无际的莲叶沿着湖水漫开,层层涟漪随风摇曳。
她坐在桌边,身体后倾,双臂向后支着栏杆,杏眼迷蒙间,身上的曲线愈发柔美纤软,他的手慢慢抚上她的手背,一点点的交叉缠卧,带着幽香的身体,与自己愈来愈近,醺醺酒意如同催热的药,激的他不受克制地拥住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