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见了裴雁秋,总会觉得她的小脸圆润少许,洋溢着遮也遮不住的欢喜幸福。
是啊,上回见的时候,她让我别声张,我得做快些,上元节没几日了。”wáp.āksw.她将绣好的锦缎叠好,收到一起,又取了一条,“这个我准备做件小兜兜,贴身的布料,又软又滑。”
她笑起来两只眼睛弯弯的,嘴里也轻轻哼着童谣。
香月叹了口气,一转身,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容祀来了。
他穿什么都有股矜贵的味道,尤其是此时,两手负在身后,肩膀腰身笔直,轻轻打量着背对门口的赵荣华,眉眼里就慢慢涌起了柔情。
香月福了福身,悄悄退了出去。
赵荣华飞快地起了针,听见有脚步声,也没抬头,只淡淡吩咐:“换上我新制的熏香,梨花味的那盒,将窗牖打开一扇,有些热。”
殿中地龙燃的极旺,她只穿了一件广袖长裙,却还是热的鼻梁沁出汗来。
熏香换好了,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容祀见她绣的认真,旁边的篓里还放着几块小老虎锦缎,便伸手想拿。
没想到赵荣华阻了:“别动,容易勾丝。”
容祀望了眼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白皙如玉,便没听她的,径直拿了出来。
哎,你怎么…”赵荣华抬起头,看见容祀的时候有些怔愣,片刻又反应过来,怏怏地垂了眉眼,一面绣,一面没好气道:“前朝的事都忙完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好,有点像怨怒的意思。
遂又扯了扯嘴角,柔声道:“吃过了吗,小厨房新做的酒酿丸子,要不要吃一些。”
饿。”容祀低头,双手环住扶手,将她圈在椅子上。
面对面地看着。
第4章 最后的番外
他本就生的俊美,一双眼睛专注且深情凝望自己的时候,尤其令人心跳如雷。
赵荣华后仰着身子,微微侧脸避开他呼吸的温热。
那你等等,我让香月去吩咐,温一碗酒酿丸子过来。”
容祀却不让开,把胳膊一松,挨得更近些。
女子白皙的脸上透着淡淡的樱粉,明亮的眼睛狡黠生动,轻轻一挑,容祀的喉咙兀的收紧。
等不了。”
话音刚落,唇凑过去,啄在她脸颊。
容祀本就是没甚耐心,如今清甜在侧,他就像是觅食的野兽,一旦沾染了血腥,再不肯松口。
赵荣华起先还有反抗的气力,后来实在抵不过他的野蛮,便索性放弃挣扎,整个人靠在椅背,慵慵懒懒的模样好似春日枝头的鲜花,让人极想采撷。
手指抓着他的发丝,衣裳上的纹路是勾着金线的牡丹暗纹,她皮肤白腻,被那衣衫衬的尤其鲜亮。
青天白日,你要…你…想怎么着?”
赵荣华语不成句,双手扶着扶手,垂下眼皮焦急的看他。
那人轻笑,明亮的眼眸尽是无辜。
然他废了好些气力,待赵荣华倒在绸被上,又慢慢起身,绷紧了唇走下地来。
徒留她绯红着小脸,索求无望的可怜兮兮。
酒酿丸子也不必吃了,眼下饱了。”
容祀俯身给她拢好衣裳,撒了星辰的眸眼不经意扫她一下,赵荣华咬着唇,默默在心里啐了声。
暗道:怕是身子掏空了,已然不行了。
上元节的时候,容祀难得抽出空暇时间,陪她从西市,沿着漫长的护城河,赏花灯,猜字谜,沿途多番逗留,便是那憨态可掬的兔灯,她喜欢,他也买了,不光买了,还亲手拎着。
想他一个身姿如玉,风流翩翩的俊美男子,提着这样的花灯,委实有些不妥。
奈何她玩的兴起,他也就不去计较了。
只是她鱼儿一样,趁他买糖人的光景,便跟着人群,一路涌上桥头,到底没心没肺。
客官,您这糖人没吹好,稍等等,我给您重新弄一个。”
偏那小贩是个慢腾腾的,容祀挥了挥手,背过身时不时张望,虽有暗卫护着,可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是不安心。
上元节京城里有多热闹,憋了一年没喘气的人都涌到了街头巷口,舞龙耍枪的拉开了长长的队伍,一路引得人群发出阵阵叫好声。
桥头那人忽然身子一斜,容祀捏着拳头将要提步冲过去,却见一道身影比他还快,虚虚扶了她的肩膀,须臾便君子的松开,与她隔着距离站定。
容祀眯起眼睛,接过糖人后,步伐反倒不紧不慢起来。
绚烂的烟花漫天绽开,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赵荣华将手里的六角宫灯给了程雍身畔的女子。
那女子有些风尘相,虽尽力克制了仪态,可眉眼间流露出的勾人意味,还是将她出卖。
程雍与赵荣华说话的时候,女子小心翼翼被他攥着手,满心满眼的欢喜,连他一个局外人都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