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行冷着脸厉喝道:“不准哭!再哭我打烂你的屁股!”
小儿子被这么一骂,越发哭得更大声了。
方志行额头青筋暴露,他觉得这事情十有八|九还是跟阮瑶有关。
他连饭都不吃,跑到知青点去找阮瑶,可把整个生产队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阮瑶的人。
阮瑶这会儿在隔壁生产队的林家家里。
这林家不是别人,正是方志行二姨的夫家。
“林同志,我是西沟生产队的妇联主任,我叫阮瑶,我这次过来,是想了解一下林小芳同志的事情。”
林小芳的大哥林大成眉头皱成结:“你了解这个做什么?你又不是公安同志。”
小妹的失踪是他们全家人的痛,他父母因为太难过,在小妹失踪第二年相继离世。
虽然这事跟方家无关,可因为小妹是在方家不见的,这些年他们跟方家也不走动了,就是怕触景伤情,所以这会儿听到阮瑶提起小妹的事情,他心里很不舒服。
阮瑶没被他的冷漠给吓退:“林同志,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一些有关林小芳同志的传言。”
“什么传言?”
“有人说当年林小芳同志是被方志行给杀死的。”
话音一落,林大成“蹭”的一声站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阮瑶把话又说了一遍:“看来林同志没听过这传言,我们生产队的人最近都在说这事。”
林大成拽着拳头:“我现在就过去问他!”
阮瑶连忙阻止道:“林同志你现在不能过去!”
“我为什么不能过去?”
“你这样冒然跑去问方志行,你觉得他会承认吗?”
林大成梗着脖子:“我不管他承认不承认,总之我得亲自去问一声,否则我今晚没法睡觉!”
阮瑶:“林同志,你听我说完你再去也不迟。”
林大成想了想,这才重新坐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阮瑶指着自己的脸道:“林同志,你看清楚我的脸,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熟悉?”
林大成听到这话顿了一下,这才认真打量阮瑶,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小妹!你……你长得很像我小妹!”
林大成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阮瑶,心里翻江倒海。
阮瑶朝外头看了看,突然压低声音道:“林同志,接下里我想跟你说一些事情,等会儿不管你听到什么,请你务必要镇定。”
林大成看她秘秘的样子,加上这张跟小妹有点像的脸,顿时被弄得也紧张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阮瑶声音更低了:“林小芳的事情说起来其实跟我无关,就跟你刚才说的,我又不是公安同志,也不是林家的亲戚,为什么我要多管闲事?这是因为从两周前开始,我每天都会梦见一个跟我长大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在梦里面,她总是哭着让我帮她,她说她死得好惨,我起初以为是做噩梦,直到最近生产队突然传出林小芳被方同志杀害的传言,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虽然是大白天,林大成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是说……我小妹给你托梦了?”
阮瑶又往外头看了一眼:“林同志,现在到处在破四旧,托梦的话你可不能往外说,要不然咱们都会有麻烦,至于你信不信,就看你自己了。”
林大成点头如捣蒜:“我信我信,我小妹还跟你说什么了?她有没有说是谁杀害她的?”
阮瑶没摇摇头:“她没说,每次她要告诉我答案时,她就会被人拖走,林同志,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林小芳同志失踪的经
过?”
林大成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
失踪的经过跟牛老太说得大同小异,只是更详细一些。
阮瑶听完后问道:“你是说林同志失踪后,你们将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你确定全部都找遍了?”
林大成点头:“确定,连方家正在建的地窖我们都去找过了,但什么都没找到。”
阮瑶眼睛突然一亮:“你是说方家当时在建地窖?”
林大成又点头:“没错,当时方家要弄个大一点的地窖,还特意从县城买了水泥回来,这有什么问题吗?”
阮瑶心跳开始加速,咽了咽口水道:“林同志,我有个猜想,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大成眉头皱着:“什么猜想,你说就是,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
阮瑶顿了下道:“我怀疑林小芳同志是被埋在地窖里面。”
这话一出,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林大成瞪着阮瑶,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应该不可能……”
阮瑶打断他的话:“你们当时去地窖找时有没有挖地?”
林大成摇头:“没有,我们就下去看了一遍,而且是失踪当天下去看,之后就再也没有下去过。”
他们当时猜想的是小妹被野兽给叼走了,或者被外面的人给拐走了,从来没有怀疑过方志行或者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