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瑶笑了:“好,要是小三儿敢欺负我,我就告诉姥姥,让姥姥抽他的屁股!”
在宿舍楼的秦浪打了个喷嚏。
顾教授突然叹口气:“你的亲生父母……你养父母,也就是阮家那边没跟你说吗?”
阮瑶摇头:“没有,他们说我是路边捡回来的。”
其实她猜测阮家应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是她没打算去问,而且以阮家一家子的人品,他们肯定不会轻易告诉她,所以她何必去自找麻烦。
顾教授斟酌着道:“你的父母应该是茵儿的朋友,可茵儿不让秦家和阮家联系,很有可能你亲生父母他们不在国内。”甚至有可能身份敏感。
按照国内如今的情势,阮瑶若是想找她的亲生父母,只怕是不好寻找。
阮瑶道:“这个我之前就想过了,我已经长大成人,至于他们为什么会遗弃我,我也不想去深究。”
她毕竟不是原主,对亲生父母没有什么感情,更何况找回来未必对她有利。
顾教授觉得她是被伤透了心,哪有孩子不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只是现在这种情,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拍了拍阮瑶的手:“如此也好,他们不要你,我们顾家要你,以后你就把顾家当作你的亲人。”
阮瑶心里暖暖的:“好。”
夜深了,外面传来虫鸣声,顾教授和阮瑶没说话,两人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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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一夜没出房门的秦正辉提着旅行袋过来跟顾教授辞别:“妈,我要回京市了,等有空了我再过来看您。”
他应该是一夜未眠,眼底有着深深的黑眼圈,脸色看着憔悴而苍白,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又老了好几岁。
顾教授心里还是有气,可对上他白花花的头发,再多的气也发不出来了:“茵儿已经走了好多年,你早应该走出来了。”
顾茵的骤然离世,让所有人都十分悲伤,尤其是秦正辉,哪怕过了这么多年,顾教授依然记得他当年的样子。
可以说他是一夜白发,整个人好像被抽去灵魂一般,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眼空洞,如同行尸走肉般。
在顾茵下葬后头七那天,秦正辉曾经自|杀过,只是被大家发现给救了回来,后来不知道秦老爷子跟他说了什么,他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只是活着跟死了区别不大。
她不是个古板的人,其实有时候她更希望秦正辉能不要那么深情,能忘掉顾茵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秦正辉嘴角扯了扯:“妈,我走了,您好好保证身体。”
说完他转身走了。
顾教授看着他瘦削的身影,幽幽叹了口气。
秦正辉没想过要走出来,他的心和灵魂随着顾茵一起死了,让人可怜又可叹,可一想到他对秦浪做的事情,顾教授又同情不起来。
迎着清晨的阳光,秦正辉背脊微驼,朝办公楼走去。
越接近办公楼,他的脚步越沉重。
守门大爷看他在办公楼外面徘徊了好久,又是陌生面孔,不由警惕了起来:“这位同志,你找谁?”
秦正辉咽了咽口水:“我……秦浪在办公室里头吗?”
守门大爷很谨慎,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找秦同志?”
秦正辉顿了顿:“我是他父亲。”
守门大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是浪工的父亲,浪工在办公室里头,需要我去叫他出来吗?”
初夏的早晨温度不高,微风吹来,秦正辉提着旅行袋的手却出了一手热汗。
良久,他才舔了舔干涸的唇瓣道:“不需要了,这里有封信,麻烦你拿进去给他。”
说着他从旅行袋里拿出一封信递过去。
守门大爷苍老的手把信接过去,再三问道:“你不进去亲自交给浪工吗?”
秦正辉摇头:“我还要赶着去搭车,拜托您老人家了。”
守门大爷摆手:“不用客气,我这就拿进去。”
秦正辉点头,旭日照在他脸上,他一头白头发在阳光中闪着银白色的光芒。
守门大爷没想到秦浪的父亲年纪这么大,心里嘀咕了一声,转身拿着信进了办公楼。
等秦浪从办公楼出来时,秦正辉已经坐着车离开了。
秦浪在办公楼外面站了好久,才把信拆开,只见里面露出一本存折,里面共有五千元。
除了存折,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秦浪嘴角撇着,眼底洋溢着嘲讽的冷意。
他拿着存折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才把存折放回去,然后拿着存折回办公楼了。
老家伙想用钱来补偿他,居然连跟他见面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这钱不要白不要,既然他给了,那他就不客气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