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参一挥须须。{哈!}
……
小人参一跺脚。{嘿!嘿!哈!}
……
小人参跳了起来。{“嘿!哈!嘿!哈!……}
听着柳无灾绘声绘色的同声转述,陆韧古随着那一声嘿,一声哈,也跟着暗暗用力,攥着被子的两只手背上都泛起了青筋,在心里默默给小人参加油。
连蹦带跳,连嘿带哈,小人参觉得自己都要累晕过去了,可她还是一颗小人参,连根须须都没变。
她有些颓丧,弯着腰,耷拉着两片小叶子,垂头丧气地挪到陆韧古身边,往他伸出来的手上直挺挺一
趴。
{我可真是一颗没有用的参啊。}
柳无灾小屁股一扭,转过身来:“娘,你才不是没用的参,你定是元气还没恢复好了。”
见方才活蹦乱跳的小人参一下子变得萎靡不振,陆韧古心疼不已。
将她捧到脸侧亲昵地贴了贴,又亲了亲她:“芊芊,不要着急,一定能行的,只是早一些晚一些罢了。”
小人参软绵绵趴在陆韧古手上,整个参有些生无可恋,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陆韧古轻轻抚摸着小人参,没再说话。
只是在心中盘算着,是把芊芊种回土里,他往土里滴一两滴血,还是用混了他血的水给芊芊洗个澡。
昨日芊芊是在土里,才有了作用,陆韧古觉得稳妥起见,还是将她种回土里。
于是问道:“芊芊,这次你恢复人形,不知可否与你在花盆里养了这么久有关,不若,你再回到花盆里?”
小人参有气无力地抬了抬须须。
{不要,待了那么久了都没什么用,还不如就这样待着好了。}
既然芊芊不愿,那只能给她洗澡了。
陆韧古本想把昨天那滴血的事讲给二人听,可又怕是巧合,给了芊芊希望,回头试了再没用,她又该失望了,还不如就先悄悄的试。
看着外头春光甚好,陆韧古提议道:“不如,吃过早饭,我带着你们去山上转转,昨日我去接露水,看到有好些花开了。”
回头在水里撒些花瓣,就能遮住血腥味和变了色的水。
小人参有气无力地弯了一下小叶子,表示同意。
原本今天要下山回家吃饭的,现在也去不了了,去山上转转也好。
柳无灾也很是高兴,点点小圆脑袋:“好啊,父皇,那待会无灾变成猫。”
---
春光明媚,陆韧古怀里揣着小人参,手上抱着小黑猫,拎上一只大瓷碗,寻了一处山坳。
这里背风,又朝阳,许多野花盛开,还有好几株开得正旺的野桃花。
小人参用两根须须扒着陆韧古的衣襟,见到开得好看的花,总算是活泼了些,用须须指了指桃树。
“芊芊想到树上去,好。”陆韧古将裹了披风的小人参从怀里掏出来,放在一枝开得异常茂盛的桃枝上。随后又把小黑猫也放了上去。
趁着娘俩在树上蹦来蹦去的时候,陆韧古先去收集了一碗露水,随后去折了几枝桃花:“待会儿回去,芊芊洗个花瓣澡可好?”
小人参正用两根须须扒在树枝上荡来荡去,一听这话,忍不住弯了弯叶子,笑了。{好啊,那多摘一些。}
陆韧古听不见,可也看懂了:“好,我多折几枝,剩下的就插在瓷瓶里。”
“喵~”柳无灾看着陆韧古,喵了一声。{父皇,无灾也想要洗花瓣澡。}
陆韧古一看小黑猫那眼巴巴地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拒绝。
“用花瓣水洗澡那等事,都是姑娘家才做的事,无灾不搞那些。无灾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血气阳刚才是。”
柳无灾听他爹不让,本来还有些失望,小猫脑袋耷拉了下去。
可一听他爹后半句话,立马把毛茸茸的小脑袋抬了起来,金黄色的大眼睛亮亮的。
“喵!喵!”{无灾不用花瓣水洗澡。}
陆韧古颔首:“嗯,这才是我大晋皇子的风范。”
在桃树枝之间悠哉悠哉荡秋千的小人参,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毫不留情地拆穿。
{傻崽,你爹忽悠你呢,你爹他自己都用花瓣水洗澡来着。}而且她都发现不止一次了。
柳无灾一愣。{可父皇说,无灾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小人参一噎,顿时察觉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当夫妇俩其中一个在管教孩子的时候,另外一个不能来拆台,就像当年,她偷听到爹娘商量的那样,就算是背地里意见不同,也得背后商量,不能当着孩子的面争执,更不能彼此拆台。
不过没关系,小人参最擅长圆话了。她荡到一根桃枝上坐好,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