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上坐着的,甭管生母是谁,生父务必得是先帝才行啊!
一时间,流言四起。
小皇帝自幼心思敏感,在繁重的学业功课之余,不免也为此耗费心力。
两相夹击之下,又病倒了。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帝王要学的自然更多,其中骑射便是让他强身健体。
可小皇帝年幼登基,有太多东西一股脑塞过去,需要他早日掌握。
对于一个小小少年而言,或许有些残酷,但他必须支撑过来。
章宸帝倒没有倒下,只是病情略多了些。
太傅对此有心无力,他空有一身绝学,可又不能强加给陛下。
他认为,是太师留下的功课太多了,以至于小皇帝不能跟进武艺,强身健体。
小皇帝病倒,让各方言论更加吵杂,保皇党怀疑有人在故意布局,动摇人心!
其心可诛!
薄时衍起初不动声色,等他们闹得凶了,才出手镇压。
一连处置了好几人,再拟一道圣旨,给刑部与大理寺公示,谁但凡有证据,随时可以提交给两大司法机构。
一切以真凭实据说话。
圣旨上面落了皇帝的玉玺,还有摄政王府的印章。
大家顿时不吱声了,无凭无据,就跟闹市小民一样,口舌之争,赢了也算不得真相。
小皇帝和摄政王并未捂嘴,这般下令,也说不出什么来。
身世之谜被按下去,不吵了,不过背后之人的目的达到了。
恐卓氏一党不敌摄政王,给他们送去‘血缘’助力,以防小皇帝跟薄时衍一条心。
再者,今日埋下一枚血统不正的种子,来日,就能说小皇帝并非皇室血脉。
十璩领着一队暗卫,外出暗查,尚未回京,传了一道密信到薄时衍手中。
上面只有四个字:明裕郡王。
明裕郡王与衍裕郡王是亲兄弟,都是小皇帝的堂叔。
说起前者,京城并未留下他的什么清晰印象。
这些年来,既没有什么突出的才干,也不曾做出荒唐的举动,是个极其安分的闲散郡王。
应了那句老话,咬人的狗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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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幼宁搬到白霁堂,感觉与雪鸬园似乎差不多。
同薄时衍一起用餐,去书房里写字画画,闲暇时陪着困困玩耍……
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夜里睡觉时。
他们会躺在同一张床上,同一个被窝里面。
每次汤幼宁醒来,都发现自己被圈在薄时衍怀中,紧紧搂着,密不可分。
起初会有些不习惯,多来几次,就习以为常了。
不过……太亲密了些,汤幼宁难免会察觉到他身上偷藏的武器,一根粗大的棍子!
对于王爷随时可能行凶打人这件事,她颇为苦恼。
就连陈管家给她张罗生辰宴,兴致都减半了。
汤幼宁唯一能请到府上来做客的,就是乐萝了,顺便还捎带了朱将军家的姑娘,朱伏梅。
两人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说话爽快,还挺合拍。
小娘子凑到一起,说说自己最近在干什么玩什么,还有各自的烦恼。
朱伏梅家里想给她相看人家,还没定下呢,她上次榜下捉婿失败,如今没有人选。
“看来我就是给武夫作配的命了!”小小年纪,叹了长长一口气。
乐萝与她想法不同,“读书人有什么好,无趣又聒噪,满嘴大道理,我不信你能跟他们过日子。指不定背后还嫌弃妻子粗蛮呢?”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哪来的清高骨气。
“我爹虽是武将,我也不粗蛮啊。”朱伏梅皱起眉头。
乐萝瞥她一眼:“人家就是会这么想,你有何办法?而且,将士孔武有力,却不代表回家就打人,你怕什么?”
“你不懂,”朱伏梅捧着自己的面颊,少女怀春:“就是要文质彬彬温润儒雅的小公子才好呢~”
一旁的汤幼宁听见‘孔武有力’和‘打人’字眼,立即想起了薄时衍,他身上磊块分明的胸腹,充满力量。
她眨巴着眼睛,忍不住问道:“万一嫁了个要打人的,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