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南星的心仿佛被撕开一个口子,凉飕飕的灌着冷风,好疼。
忍住。
明明才过十八岁的小女孩,画着与年龄不相附的烟熏妆,抬头时学着熟女的言行举止拢着湿透的弯曲大波浪,妩媚的看着他反问:“看什么,不认识了?”
姜沉还是看着她。
烟头的星火,已烧到他的手指尖。
终于,他动了一下,将烟掐灭扔进垃圾桶。
他的声音低的仿佛只在喉间,问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从未给他打过电话,为什么从未找过他,又为什么会沦落到夜总会做这样的事?
沉南星看着姜沉,突然笑了。
笑容的放肆又嘲弄,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似的。
他在问她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他姓姜。
妈妈这辈子最痛恨的事,和姓姜的人有半点勾连,她不能不考虑妈妈的感受。
记得沉初和姜远离婚的第二天,便跑去户籍处将她的姓由‘姜’改为了‘沉’,跟他们的父亲说,从此以后沉南星就是她一个人的女儿,沉南星的父亲已经死了。
而姜远也是一样,两个人都恨不得用这个世界最怨毒的话,诅咒对方不得好死,说希望下次再见面,是为了替她奔丧而来。
片刻,她敛起笑容,手指轻浮又浪荡的拽了拽他衣领,满脸玩味的说:“我怕还没见到你,便被姓姜的当乞丐赶出去。就你这打扮,谁会相信你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