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人明确告诉过他,然而谭相唯幼小的心灵却是知道的。「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大人时常觉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却忘了小孩子才最是敏感。
谭相唯察觉到了,自妈妈死后,爸爸在疏远他。而他更清楚的是,爸爸在怪罪他,因为他的出生,害死了妈妈。
他曾听邻居讨论过,谭洛宵爱梁晓寧至深。然而梁晓寧身体不好,几乎难產,生完孩子后,便一直断断续续的住院,好了又病,病了又好,人越变越瘦。而在他们的孩子六岁那一年,梁晓寧终于与世长辞,而谭洛宵走不出这份悲痛。
谭相唯不知道是不是真是如此,他只知道,从前总是温馨而热闹的家,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一个人,也孤单了下来。爸爸经常加班不在,他一个人在硕大而空荡荡的房子里,点着一盏小灯,无声流泪。
可是眼泪流了几天,便流不出来了。
好几年的时光就这样缓慢的流走了,谭相唯和谭洛宵也早已渐行渐远。可是,他厌倦了彷彿被世界拋弃的感觉,厌恶无能为力的感觉,看着心爱的人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慢慢消逝,他这辈子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于是他开始研习医术,他想要有能力救治他人,这样,妈妈一定也会很欣慰的吧。
然而他小小年纪,变得越来越淡定冰冷,天天抱着一本书坐在角落,看着其他仍快乐玩耍的孩子,他总会不屑的冷笑起来。
直到后来,谭相唯发现,比冷漠更强的是偽装的笑容,将那层冷漠像包糖果那样包装起来,让人看不透你,永远带着笑容,才能最大程度上的表现得强大。
于是,谭相唯又会笑了,只是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小男孩不参杂任何杂质、纯净天真的笑容了。
又是好几年的时间尤如白驹过隙一般飞逝而过,随着谭相唯进入叛逆期,他从来不曾给过谭洛宵好脸色看,回到家里便褪去虚假笑容的偽装,抓到机会便对着谭洛宵冷嘲热讽、诸般白眼。『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谭洛宵经常工作到三更半夜,筋疲力尽的回到家还要面对这样的儿子,自然也压不下火气,因此两人之间的相处永远是火药味浓重。除了住在同一个屋簷下以外,两人几乎算不上是家人了。
直到谭相唯十五岁那年,谭洛宵难得早回家了,见谭相唯埋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态度强硬的道:「明天你跟我去。」
谭相唯冷道:「去哪里?」
谭洛宵:「去蹟,参加这次的勘查,我要训练你成为我的接班人。」
谭相唯拿起笔,低下头继续写字,轻蔑道:「喔?研究外星生物吗?好有兴趣。」
谭洛宵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不止,然而他闭了闭眼,掐了掐眉心,坚决的道:「总之你跟我——」他又改口道:「总之你去就对了。」
谭相唯并没有作答,便算是默认了。父子俩再度陷入了沉默,擦身而过。
隔天,谭相唯便和谭洛宵一同前往了蹟基地。他之所以没有做激烈反抗,是因为他知道那仅是徒劳无功,父亲自好久以前便有这个打算,时常在家里让他做一些苛刻的训练,教他如何对抗怪物。谭相唯虽是学得漫不经心,两人也经常闹得不愉快,但是以他的天赋大致应该是没有问题,何况还有谭洛宵这个资深成员的带领。
这次的勘查地点是一座深山,据说是仪器侦测到了不明外星生物的行踪,要求生物组前往查看。那座山极为险峻陡峭,直升机无法停靠,因此自半山腰起,他们便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往上爬。谭相唯四肢灵活,行动敏锐,爬这么点山自然难不倒他,只不过烦躁不已。
「爸爸的工作可真是伟大。」谭相唯翘着脚,坐在一棵极高的树上,居高临下的道,「每天爬爬山,看看水,就要弄到没时间睡觉。」
谭洛宵正在认真的四处查看,充耳不闻。谭相唯挑起了眉,扬起声音道:「请问谭洛宵组长没听到吗?」
闻言,谭洛宵总算是抬起了脸来正视着他,厉声道:「下来,认真一点。」
「是是是,都听您的。」谭相唯讽刺的拍了拍手,随即俐落的往树下一跳,双手插在口袋里,笑道:「你们组这么缺人啊?这里就我们?」
谭洛宵冷冷的道:「其他组员在勘查其馀地区,这里由我们两人负责,这样够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