戋戋亲亲近近挽着沈舟颐的手臂,玉颜笑道:“无妨,我是田螺姑娘,专门藏在屋里伺候哥哥一人的。”
邱济楚哈哈大笑。
沈舟颐亦嗔怪道:“你每日不把屋里弄得乱糟糟就烧高香了,如何能是田螺姑娘,又几时伺候过我?”
邱济楚道:“我在樊楼订雅间了,今晚吃个团圆饭,谁也别早走。”
未多时贺若雪闻讯赶到,见到戋戋久违的身影,感伤差点落下泪。戋戋亦眼底湿润,回忆在贺家的那段时日,到现在犹无比怀念。
若雪把孩子也抱来了,因戋戋送孩子一双虎头鞋,若雪便叫儿子乳名为虎儿。虎儿虎儿,虎虎生威。虽邱济楚觉得有些草率,却不妨若雪日日这般喊。
戋戋爱怜地接过孩子抱了抱,可爱,真可爱啊。她对虎儿笑,虎儿缝隙小眼也会朝她笑。
戋戋从前没有抱过这样小的孩子,只觉得怀中孩子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娇软,宝贵,极了。
沈舟颐静静凝睇戋戋抱孩子的模样,亦感平安喜乐。心里,比吃了十斤糖霜还要甜,那种满足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描述。
幸福触手可及。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叫他和戋戋也拥有自己的孩儿呢?
女孩男孩都好,他必定放到心肝上疼爱。
邱济楚这时走过来,对沈舟颐:“你不抱抱孩子吗?”
沈舟颐生涩摇了摇头。
“羡慕啦?”
邱济楚也难以索解沈舟颐和戋戋之间的关系,这两人分分合合,成婚这么久也不见要个孩子。
沈舟颐淡淡羡慕:“说实话,有点。”
戋戋哪里有若雪那样善解人意呀,她才刚刚接受他一点,再叫她生孩子,她怕又会想办法逃开他。
但是不急,她和他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75章 笼鸟
邱济楚在樊楼订的座位在二楼雅间, 喜得戋戋归来,摆宴好好为她接风洗尘。
无论过去发生多少龌龊事,归根结底他们还是一家人, 打断骨头连着筋。
邱济楚才遑论戋戋到底是真千金还是假千金, 他只认这个小妹妹, 兄弟媳妇。
菜式十分丰盛,八宝肥鸡,菊花兔丝,原酿牛津, 清汤荷叶粥……还有许多戋戋叫不上名字的珍馐佳肴。
邱济楚是美食家,素日于各地美食都有涉猎,闲暇时还在家亲自下厨, 给若雪做饭。沈舟颐前几日给戋戋做的精致小点心, 也是跟邱济楚学来的。
四个大人举杯, 觥筹交错, 其乐融融。
沈舟颐怕是有些不胜酒力,才喝两盏便晕乎乎, 脑袋疼得如欲裂开一般。他揉着太阳穴在旁休息,戋戋与邱济楚斗酒正在兴头。
“少喝些。”
戋戋酒量明显比邱济楚大,斗酒几巡,她除去面色红若桃花外并无其他异样, 而邱济楚已然倒在若雪怀中呼呼大睡了。
戋戋又给沈舟颐斟满杯:“哥哥尽兴, 怎么不多喝几盏?”
沈舟颐叫苦道:“戋戋饶我, 现在已如吃了蒙.汗药似的。”
她玩笑道:“吃蒙.汗药好啊, 哥哥任由我摆布。我要拿麻袋将哥哥套走, 回去当男妾养着。”
沈舟颐右眼皮一跳, 微微睁大眼睛嗔怪:“你说什么呀。”
戋戋看着他有气无力, 心想原来他也有弱点,酒量欠佳。
沈舟颐被烈酒虐过的样子可怜又无助,耷拉的眼皮,点绛的双唇,分明的下颌线,有种良家少年郎感觉,让人隐隐想……亲。
纯亵渎美色那种亲。
戋戋把沈舟颐扶上马车。
醉醺醺的邱济楚,则由贺若雪带回家去。
马车颠颠簸簸,戋戋逗弄着沈舟颐醉颜,絮絮叨叨:“明日我不想在后院呆着了,想跟若雪姊姊学着处理永仁堂杂事,哥哥应允吗?”
沈舟颐志混沌,眼睁一线。
戋戋目光透露真诚。
他犹豫片刻,道:“好吧,那些账目叫若雪慢慢教你。但我明日得进宫一趟,恐怕无法在永仁堂陪你,你莫怪我。”
戋戋善解人意:“哥哥自去忙哥哥的。”
“但有一条……”
沈舟颐轻轻竖起手指。
戋戋抢答道:“不准见晋惕是么,哥哥放心,我只是跟若雪在柜面算账,和客人根本接触不到。”
沈舟颐含糊嗯一声,搂过她,本能地就开始亲。吻中杂糅些许清香的酒气,唇齿交缠,逐渐加深,深及舌腔深处。戋戋乖巧垂着双手任由他吻着,马车行了一路,他也吻了一路。
最后到家时,戋戋唇边肿,口脂也飞红得厉害。她抹一把嘴嗔怪道:“你也太过分了……”
沈舟颐微醺而笑:“叫你方才灌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