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看向月老,想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可惜月老这个老头子只是一遍遍念叨:“不可能啊…逝者名字上不了三生石的…”
女简直想打这个老头子,就不能说点她不知道的!
“会不会,会不会是他,还在?”女小心翼翼问。
月老正想说不可能,鸿蒙之子本该毁灭未世,静待与新的世道重生,那都是需要万万年的事情,可他偏偏逆天救世,怎么可能不亡…但看到女望过来的眼睛,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紧张。
月老那句“不可能”一下子憋回去,结巴了,“……这个……那个…老朽所知有限……老朽……”
女告辞,直接起身,又看了三生石一眼,去询问西天的佛。
佛告诉女,既然三生石现名,鸿蒙之子必然在某个轮回中。佛的笑容宽广安然,又明亮,他慈悲地看着这世间最后一位,是的愿力,用千年摄住了鸿蒙微弱的生息,让不可能变为可能。
只是,佛的目光温柔而悲悯,能重新给与他格的只有鸿蒙之气。
顾茴因为喜悦而发红的脸一下子白了。
世间已无鸿蒙之气,从世生,有了和人的第一缕呼吸,这个世间就再也没有纯洁无垢的鸿蒙之气。
“去吧,寻到他的轮回,了却与他的尘缘。”
了却尘缘。
可她不想跟他说“了”…
顾茴哀求地看向无边无量佛,可佛不再言。
他还活着,这该是很好很好的事情,可他只有一世轮回中的短短寿命。几十年的时光,在的眼中,短促如一息。
“不怕,总有法子的,一定还有法子。”
佛听到女的呢喃,悲悯地道了佛号,但有任何法子,他也想救鸿蒙之子,那是曾把佛法传遍中原大地的人。可是,不成的,没有鸿蒙之气,就没有鸿蒙之子。
天上一日,就是地上一年。
顾茴需赶紧寻到陆湛所在的轮回,的一个耽误,陆湛为人的一生就结束了。
可是三千世界,无数轮回,他会在哪里?
她可以一个个找下去,他却等不及。
这日巫山都是安静的,女起卦问天。
突然巫山结界一动,有人来。木老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这种时候,什么人敢入巫山,扰了女卜卦,看他不拿棍子打折来人腿。
他一转头,却整个愣住了,如同石塑木偶一样。
“怎么?才一万多年,就不认识我了?”来人撇嘴,“那你可比咱们巫山郎君差太远了!”
“你?”
“就是我!你那老脸怎么回事,看到我还不高兴?”
“你去哪了?”木老呆呆问,一万年他都在问,死老太婆,你到底去哪了。
“去助鸿蒙之子。”说着来人压低了声音,“当年虽说人皇才是女的命中人,可父母之爱子,哪里能完全放心,战大人可不得再重新寻摸一个,预备着,这不巧了,就用上了!父母之爱子,为之计长远。战何止计长远,简直想算尽天机。
木老:……你说一声留个信能死啊你!木老气势大,可老眼已经快憋不住泪了,鼻子也酸得厉害,眼看连鼻涕都憋不住要随着泪一起流下来…
“如果不成,我就回不来了,说什么,怎么说。”她要领的本就是无涯轮转的时间中的任务,成的可能本就微渺,她不过一株菩提,他不过一棵老树,他从来也没说过别的,她也只当他对她不过是相伴情义。
“可我…我…”
菩提老太笑了,一入巫山,看到他手中木笛,她就明白了,“我懂,一把年纪,不用说了。”瞧瞧把老头子为难的,老脸都红成一片。
“鸿蒙之子咱们巫山的郎君到底?”木老巴巴望着菩提老太,紧张等着。他可算看出来了,女跟战一模一样,情深,没有陆湛那孩子,让他们的女怎么走过这漫漫生。
善提笑了,褶子欢快地挤在一起:“自然是活着,战的心愿成了,我才能回来。”
“可,几十年的活头?”木老悲声,对他们来说,几十年,能算活吗?
“谁说几十年!人家可是鸿蒙之子,等你我都死透了,骨头都化成了木头渣子,木头渣子都化成了土,人家还好好活着呢!”菩提老太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子也太小看鸿蒙之子了,那可是真正的创世。
“你说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问。
除了木老苍老的声音,还有女空灵的声音。
菩提欲行大礼,却被女托住,“菩提姥姥,你说什么?”
“少主啊,我看到了,你们会有四海八荒最盛大的婚礼,会结这世间唯——对同生契,会相携永生。菩提化树,能于无涯时间中轮转。她看到了,她的少主和他们巫山的郎君,将成为巫山史上最长久最强大的一对道侣,与天地同生同灭。
善提老人抬手轻轻为女拭去眼泪,她听到女哽咽的声音:姥姥,不要骗我。不要骗她,她会受不住的。
所有人都知道巫山女强大无匹,是世间唯一的。
可顾茴清清楚楚知道,这一刻,一个善意的谎言就能彻底毁灭她。
菩提老人笑了,她的小主子啊,成长了这么多,怎么还同小时候一样,娇得呀,让人心疼:“姥姥不骗你,姥姥是明心见性的菩提,姥姥说的,都是真。”
可,佛祖说……没有鸿蒙之气了……佛祖说不成了……女好像一个小孩子,抽抽噎噎哭着问。
“鸿蒙之气,有呀。”同样是哭,看看他们家木老头子,眼泪鼻涕一块流,哭得辣眼睛……再看看他们巫山宝贝女呦,梨花带雨,看得她一个老婆子都心疼极了。
此时围拢来的所有巫山妖灵都忍不住代女问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