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一早就接到了林岱的消息,让护工稍稍看着他爸,亲自出来迎接林岱和晏景麒。
有些事儿他还没跟他爸摊牌,虽然他爸嘴上说着不想管那帮人的死活了,但毕竟血浓于水。林岱这一出手不要紧,那些动了歪心思的多多少少都得蜕层皮,不知道这事儿他爸能不能同意。
“秦叔醒着呢?”晏景麒一边说着一边快走了两步,隔开了林岱和秦策的视线。
晏景麒对秦策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主要是这小子的脸长得太招人了,而且年龄也在这摆着。他这一个快奔三的老男人,哪里比得上二十岁出头的精壮小伙子。
秦策虽然也感觉出了不对劲,但在一切恶势力面前,还是自己的亲爹重要。
“醒着呢,”秦策刻意压低了声音,“刚才还问我,那帮亲戚有没有人过来看他。”话到最后,都是那种格外气愤的语气。
“那帮人哪有闲情逸致来看他呀,都死死的盯着自己的位置呢。”
林岱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劝慰,毕竟站在自己面前,这个还是个心高气傲的孩子,说两句狠话什么的,在他这个年纪实在是太正常了。
三人在病房外说了说大体的情况,秦策就引着林岱他们走了进去。
晏景麒把从来的路上顺手买的补品水果放到了一旁,做足了小辈的姿态:“秦叔,听说你刚做完手术,我这做晚辈的来看看你。”
秦父一眼就认出来了面前这个人,晏景麒他虽然懂礼数,叫自己一声秦叔,他也是不敢摆那个架子的。
晏鸿运在帝都的商业圈里,那是什么人,顶当当的人物!南林集团就算做的再大,也不过是这两年才好起来的,跟他们晏家可比不过。
挣扎着就要从病床上坐起来,又被秦策给按了回去。
“爸你就好好躺着吧,岱哥和晏哥是专程来看你的。”
“三少真是一表人才,”秦父搓了搓手,征战商场这么多年,少见的在面见小辈时有些紧张。“前段时间我还跟晏总联系过,一同讨论过关于东城区地产方面的策划案,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你了。”
他口中所说的晏总是晏宁仇,晏家公司的事情一直由他来负责,晏景麒不掺和这个,也就岔开了这个话题。
“秦叔都这个时候了还考虑着工作,这把我们这一辈儿的人可都比下去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哪能不知道言外之意,呵呵,笑了两声后,就把视线转移到了另一个青年身上。
“这位就是林大师吧。”秦父早早就听说了,林大师跟晏家十分要好,特别是跟晏家三少,两人常常就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去拜访,没想到第一次见面还劳烦大师来看我。”
林岱也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祈福袋,转手放到了秦父的枕边。“这个是晚辈的一点心意,听秦策说您这段时间有些不太顺畅,替您驱散霉运。”
秦父显然是操劳过度,脸上的褶皱也比同龄人稍多些,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格外明显。
连忙伸出手来摆了摆,招呼着林岱和晏景麒坐下。面前这俩虽然都是小辈,但要搁在平时那是一个也见不着,越看越开心。
不过也就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秦父的胸腔就开始重重的上下起伏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现在的身子真是跟不上了,说两句话的功夫就累成这样。”
时间紧凑,林岱倒是可以多在这里待一会儿,晏景麒还得赶回去接替戴聪的班,也就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还是秦策踌躇了半天上前开口:“爸,你不知道这次有多凶险,如果不是林大师昨天帮你,你现在还醒不了呢。”
秦父顿了顿,脸上再次闪过一丝感恩的色:“我这把身体,还能劳烦大师您跑两趟。”
林岱先是羞涩的勾了勾唇角,紧接着便连起了笑容,眸子中也闪过一丝紧切:“秦叔,有件事您得知道一下您受伤,以及志昏昏沉沉都不是意外,是有人在背地里害你。”
秦父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古怪起来,但眸子中却又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
“他们不至于吧,”男人苦笑了两声,才缓缓抬起头来,“之前小策也跟我提过,让我多多注意他们,我还不相信。”
晏景麒是个直肠子,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他们至于,特别是你那个堂弟,联合着他大舅哥一块用你的钱害你。”
林岱闻言就想冲上去揪住晏景麒的耳朵,好好的问询他一番: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至于如此扎心啊!
人家还是个病人呢,再把人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第24章 天道好轮回
好在病床上那个男人也算是经历过大风雨的,深叹一口气后把头偏向了窗外。
此时的太阳刚刚升起,透过窗子映在病床上的光还是浅橙色。他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用喑哑的嗓音说:
“我对他们还不够好吗,以他们的学历、能力,怎么可能混到公司的管理层。是不是我太好说话了,给的他们太多了,才让他们这么想迫害我。”
晏景麒伸手拽了拽秦策的胳膊肘,用眼示意他快些安慰一下自己的父亲。
但秦策却一个字都未曾开口,只是淡淡的站在病床旁,给予了他那面色苍白的父亲一只有力的手。
思量片刻之后,男人终于做出了决定:“林大师,我想请你帮忙解决一下,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林岱正在出,直到晏景麒在身后提醒才恍然察觉,随即露出了坚定的笑容:“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帮你解决这事情的。”
青年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来了一个类似于茶碗的器皿,把它递到了秦策手里:“帮忙去接点清水过来。”
秦策忙不迭的接了过去,随后朝着林岱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踏进了病房隔间的洗漱间里。
随着里面传来水流声,林岱转过脸来面向病床上的男人,“秦总,我想问你一下,知道您生辰八字的人多吗?”
这个问题足足让他愣了有半分钟,才艰难地摇了摇头:“不多,也就家里的几个长辈知道,其他人都只知道年月日,不知道具体的时辰。”
林岱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情况,而后又从背包中拿出来一面铜镜。这东西虽然被擦拭的锃亮,但也几乎反射不出景物,直到林岱恭恭敬敬的把它摆放在床头柜上,秦父才开口: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