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采莲的做派也没有让她放松多少。
采莲带人清点了一下范家的人口,最终只决定留下几个关键的主子,也就是范老夫人,安平侯,杜氏以及范如意四人,对于其他的仆从护卫,采莲只是淡淡得看了一眼,道:“都杀了吧。”
她话音落下,那些雀鹰之人便动起手来,使着手中的鹰爪钩,了结了一条又一条的性命。
地上的血水流淌了一地。
处理完这些人之后,雀鹰的人便接管了范家的马车,向着和京城完全不同的方向行去。
傍晚的时候,衙门口来了一个乞儿,说是受人之托,要将一封信交给林依依。
值守的骁云卫听闻,检查了一番,便将信给带了进去。
林依依看到信封上画着一支莲花图样,打开之后,看到上面有几分熟悉的字体,一时沉默无言。
回雪见她情,不由问道:“林千户,这信可有什么不妥?”
林依依道:“这信上说,范家人在她的手里,要想救回他们,需要我子时前往城外清风岗。看这字迹,写信的人似乎是采莲。”
回雪连忙道:“那您可千万不能去。如今采莲身后站着的可是雀鹰,这信一看就是不怀好意。如今叛军即将攻来,您可千万不能有失。更何况……更何况,范家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
林依依将信收了起来,道:“此事我有分寸。”
她又不傻,明知道采莲写信,是布置好了陷阱给她,她还要傻乎乎的跳进去。
……
是夜,采莲带着人在清风岗埋伏了一夜,却未曾见到林依依的身影。
白等了的她满心怨气,在回去之后,看到范家一家四口,冷笑道:“还以为林依依会看在谢明叡的面子上会来救你们呢,结果呢,她连面都没露。可见你们在她心里也没什么分量,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我了。”
她提了刀,向着四人走过来。
杜氏面露惊骇道:“你……你要做什么?”
采莲也没跟她废话,直接捉了她的一只手,用力砍了过去。
杜氏痛得不由哀嚎,躺在地上打着滚。
“手、我的手!”
范老夫人看着杜氏的模样,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采莲看着杜氏和安平侯、以及范如意惊恐的情,带着发泄之意道:“要恨,你们就恨林依依吧。她今晚要是再不来的话,我送过去的,就不止是一只断手了。”
采莲让人用盒子装了杜氏的断手,去给林依依送去。
杜氏这边痛着,脸色极度扭曲,也因为采莲的话,目中流露出极大的怨恨之色。
都是林依依,要不是她,采莲不会为了加大威胁她的筹码而砍了自己的手!
至于安平侯和范如意,心中也在怨怪,他们生怕林依依不来的话,明天采莲会对他们下手!
仍旧是傍晚,林依依再度收到了采莲送来的东西。
打开盒子的时候,旁边的回雪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林依依很快便将盒子给扣上,她眼中闪过痛惜之色,“我没想到,采莲竟变成如此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之人。”
看到杜氏的这只断手,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当初采莲在花月楼里孤弱无助的模样了。
“林千户不必自责,采莲本就不是纯善之辈,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杀了范世子。”回雪道。
林依依收起心软,问道:“可查到他们是通过何人送来的?”
回雪道:“还没有,这两日不断有人出城,城门口有些混乱,一时不好追踪。”
林依依道:“如今采莲能通过人将东西送到我面前,城中定然有雀鹰的奸细。工事那里,务必盯紧了,不要让可疑之人靠近。待明日三日之期一到,便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
这一夜,林依依仍旧没有赴约。
采莲自是没有客气,再第二天又给她送了别的东西。
这一次,是安平侯的耳朵和鼻子。
从伤口的断面还能看出,并不是一刀切下来的,可以想见安平侯本人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林依依道:“她倒是越发变本加厉了。”
回雪道:“林千户可千万别被她影响了心情,咱们的探子来报,叛军还有两日便到。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有闪失。”
林依依道:“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静,一切按计划行事。”
当夜,晋城城门戒严,衙门发了告示,要求留守的百姓在家紧闭门窗,无事不得随意上街走动。
采莲见始终无法将林依依给诱出城来伏击,心中自是愤恨万千,少不得又要拿范家一家人出气。
……
两日之后,淮王大军从晋河而来。
林依依带人严守,见大队人马都已经进入水淹范围之内,当即下了命令,让人炸开上游的蓄水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