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清晨,着实让人冲动。
薄彧轻笑了一下,并无任何狎昵的意味,冷得像是尖锐的刀锋,雪亮的刀光闪烁,便足以穿透进心肺。
“说说吧,你都碰他哪儿了?”薄彧慢悠悠开口。
“脚吗?”
他的眸光扫过宋知安,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拿了吧瑞士军刀出来。军刀是开过刃的,刀锋锐利,刀身雪亮,薄彧的指腹按压在上边,皮肉瞬间被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珠沁了出来,他却浑不在意。
只是继续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这把刀,温柔地像是对待自己心爱的恋人。
“我老婆踹你的时候很带劲吗,能让你这种杂碎生出这么多想法来?嗯?”
薄彧用食指将拇指的血痕向下抹去,均匀得铺开一道血色,刀身上映出他的脸来,暴戾而阴郁,像是一直地狱深处的恶鬼,丧失了理智。
薄彧把玩着军刀,慢悠悠起身,站立到了宋知安的身前,语气很轻:“他踹你哪儿了?”
他的眸光落到了宋知安的心口处,闲闲打量了一眼,又道:“我要是没听错的话,是心口吧——”
话音刚落,薄彧一脚踹向了宋知安的心口,半分力气都没收敛,直接被对方踹倒在地,向后仰头,砸出咚的一声闷响。
淡黄的液体窸窸窣窣淌了一地,宋知安四肢僵硬,没法动弹,眼泪混着鼻涕流进了嘴里,咸涩一片。他瞳孔有些失焦,涣散一片,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磕头,却再度被薄彧踹了一脚。
这一脚踹在了肋骨处,室内一片死寂,静可闻针,是以能够听到清晰的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
疼痛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宋知安的小腿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快要昏死过去。
薄彧抬脚踩到了他的头上,轻蔑而不屑,高高在上得像个皇帝。
薄彧手里的瑞士军刀也被鲜血晕开了一片绯色。
“怎么样,我也踹上了你的心口,这次爽吗?”
真是可惜,他已经很久没有沾过血了,怎么总有些不长眼的东西,妄图来染指他的东西。
还是这种不足为道的跳梁小丑。
想到对方曾经用龌龊的念头猥亵过顾栖池,薄彧心中的怒火便止不住翻涌,灼烧着理智。
脚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看着宋知安那张扭曲的脸,薄彧扫兴地“啧”了声,缓慢换了个地方,踩到了宋知安的手上。
“你这只手碰过他吗?”
薄彧猛地用力,狠狠碾压,掌心里的军刀摇摇欲坠,拿不稳一般。
其实是碰过的,薄彧看见过照片,哪怕顾栖池竭力躲开了,但宋知安还是借着拍戏碰到了他的脸。
也许碰到了更多的地方,只是自己没有看到而已,薄彧漫不经心地想,要不要把他的手脚都砍掉,脏东西,理所应当地应该被销毁。
手上这把刀就是不错的工具。
“啊——呃!”
整个手骨都像是要被碾碎一样,宋知安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不受控制地抽搐。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薄彧蹭亮的皮鞋,还有对方宽大的手。
他的青筋在手背上绷起,一路向上蔓延,小臂肌肉紧实流畅,极具力量感。
他手里的的军刀刀锋尖锐,宋知安看见了,它划伤薄彧的手很快,刀剑刺入皮肉,只需要短短几秒,便能将血肉剖开,挑断身体里的那些经络,然后任由鲜血流淌。
宋知安已经慌得不成样子了,空间里散发出腥臭难闻的气味,地上也不是很干净。
薄彧收回了脚,自上而下看着眼前昏死过去的宋知安,手里的刀最终还是没拿稳,踉踉跄跄落到了宋知安的裤缝处。
地上的人又发出一阵闷哼。
“没用的东西。”
薄彧扯了下自己的领带,连带着衬衫的纽扣也解开两颗。
身后的窗户被人识相地打开,新鲜的空气涌入室内,冲散了那股难闻的气味。
薄彧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色松懒。
看到了手机里顾栖池的微信,他脸色才好了点。
【老婆】:薄彧,谢谢你。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家?
他抬手输入了几行字:说了很多次,不用和我说谢。
又删掉。
【薄彧】:马上回去。
【薄彧】:今天还开心吗?
顾栖池那边大抵是在忙,没空回复薄彧,薄彧也没生气,将手机重新丢在桌子上,又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铁盒。
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随着摇晃,叮了咣当的作响。
薄彧打量着手里的盒子,凉凉开口:“把人弄醒。”
宋知安是被水泼醒的,人中处也袭来阵阵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