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逃不过一顿毒打了, 没想林冬至拦住了她凶恶煞,粗蛮暴躁的阿妈。
刘桂莲不理解的看向自家闺女,问:“为啥不让我抽她啊?这贱皮子骂我大孙子没屁.眼呢!”
林冬至把人扯到一边,小声说:“咱刚不是打过了吗?再继续打,真会被公安抓的。阿妈,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肯定让这昏了头的女人跟你保证, 以后再也不敢骂你的大孙子了。”
一听公安还真会抓她后,刘桂莲立马怂了,连将田梅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自家病秧子闺女。
她心里还想着, 公安真来了,就抓她闺女吧!
反正闺女也活不长了, 进去了也不亏。
林冬至哪儿看不出来刘桂莲那点心思啊?她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见刘桂莲躲到厨房去后, 林冬至给田梅倒了一杯水。
头发凌乱, 狼狈不堪的田梅不接, 她怀疑这水里掺了尿。
林冬至笑了笑, 随意的将这杯水往桌上一放,而后道:“是你男人指使你来这儿闹的吧?”
田梅还未反驳呢,林冬至又说:“我刚才在人堆里看见了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个子不高,眼睛比黄豆大不了多少,那鼻子啊,还是个朝天鼻,又大又塌,比猪八戒不如!那嘴巴啊,乌得发紫,一看就知道他心脏不好,消化也不好,再看那一口黄牙,估摸着长期饮酒抽烟吧?就这男人,指不定哪天就会死在哪条胡同里。”
“就算命大,活到七老八十了,估摸着也是躺在床上,让人端屎端尿伺候的那种。”
在地上瘫坐着的田梅,听着林冬至这一串的形容,不知为何心里生出几分对自个男人的嫌恶。
瞧见她皱眉头的林冬至接着说:“他瞧见你挨打时,那跑得比兔子还快啊!”
田梅条件反射的反驳:“他那是去报案了!”
“真的吗?”林冬至笑问,“派出所好像就在附近吧?去报案的话,咋个还没有公安同志过来呢?我看啊,他就是丢下你跑了。”
田梅没法反驳林冬至。
因为她男人就是这种人!一遇上啥危险,就只顾自己的人!
林冬至说:“我真不理解你啊,为什么要和这种要前途没前途,要长相没长相,要人品没人品,年轻时找你要钱喝酒,年老时让你端屎端尿伺候的男人在一起呢?”
“田梅,你是扶贫办的吗?”
田梅嗫喏道:“他、他是我儿子的爸爸。”
林冬至反问一句:“你儿子乐意有这么个爸爸吗?”
田梅瞬时就想起了小儿子的愤怒——我不要这种臭爸爸!他总是抢我的零花钱!他还欺负我姐姐!
“不乐意吧?”林冬至了然道,“你闺女不喜欢他,你儿子不喜欢他,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呢?难道说你品味独特,就喜欢这种垃圾?”
谁愿意承认自己喜欢垃圾废物呢?
田梅立即否认:“我不喜欢!我、我只是,只是给我闺女,儿子一个爹。”
林冬至嗤了一声,说:“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你懂啥?!”田梅瞪了林冬至一眼,说,“我都这个年纪了,谁还会要我啊?!”
说到这儿,田梅冷不丁哭了起来:“我闺女不要我了,我儿子也说等他长大了,也去学校住,也不要我了!除了王保根那个垃圾废物,就没人会要我了!”
林冬至一针见血的问:“你闺女,儿子为何不要你?难道不是因为你非要扶贫,非要王保根吗?”
田梅梗住了。
林冬至循循渐诱:“现在抛弃王保根,还不迟哦!”
狰狞如疯妇的田梅猛地抬头,问:“真、真的?我现在就跟王保根离婚,我、我闺女能回来吗?”
林冬至心道:你可做梦吧!
面上却哄道:“你妈把你往死里打了一顿,你爬起来就能原谅她吗?”
田梅小声辩驳:“我没打她啊……”
林冬至细数她的罪证:“王保根欺负她的时候,你没保护她!还为了王保根不判死刑,逼她说王保根没欺负她。”
“你明晓得你闺女怕他,还让王保根出狱后回你们家!”
“你敢指天发誓说,这段时日里,王保根没偷瞄过你闺女?嘴上没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田梅不敢发誓。
这段时日里,王保根确实瞄过闺女洗澡,说过不干不净的话,但她一直以王保根不敢再犯的话哄着闺女,让闺女忍一忍。
林冬至说:“你确实没打她,但你比打了骂了她还可恶!你不弥补点什么,就想让她回来?想什么好事儿呢?”
田梅问:“那、那我咋弥补啊?”
林冬至言简意赅:“别去烦她,逢年过节塞钱,让她好好读书,争取考出去就成了。”
田梅却不放心,说啥闺女考出去了,再也不回来了咋办?
“怎么会呢?”林冬至虚情假意的哄她,“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你以后不许王保根再欺负她,多给她钱,在这最后一年里,给她鼓励,给她帮助,她肯定会记得你的好!以后必将孝顺你。”
为了让田梅放心,林冬至又说:“再说了,子女赡养父母那是义务!要办不到的话,可是要被抓起来的!她哪敢不孝顺你啊?对吧?”
田梅被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