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莲不服气道:“我身子骨比冬至丫头好多了,我咋可能熬不过她啊?!”
老林头懒得搭理这蠢婆娘,他猜自家姑娘肯定是不想学了才跑的。
他看着桌上那一堆的试卷啊,习题册啊,书本啊,心道:甭说脑子不怎么灵光的闺女了,就是他,成天对着这些书看,也得跑。
读书,真他娘不是人干的活儿。
往县汽车站去的周青云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严格了,不抓这么紧的话,林冬至是不是就不会跑了?
他决定见到林冬至后,每个月给她三天假。
可真看见她被人拽着往汽车上走时,他脑子里就只剩一个想法——抓住她!
他用力扣住了林冬至的肩膀,还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质问:“你信上说的出门散心,是往天涯海角散吗?!”
肩膀被捏得有点痛的林冬至:“……”
她心道,周青云怕不是她的克星哦!
怎么每回干点‘坏’事儿都会被他当场抓住呢?
不,不对!
她此刻没在干坏事儿啊!
林冬至立马举起自己被尤青烟拽着的手,说:“小周老师,是她非要拽我离开的!我身子骨弱,挣不开她。”
随后,她又表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说:“小周老师,还好你及时赶到了,不然我就要被她拽上车了!”
尤青烟有点尴尬,她本想为自己的强拽行为,给林冬至的家人赔不是的。
可下一秒就听见了她阿妈愤怒的吼声:“尤青烟!”
尤青烟哆嗦了一下,立马甩锅道:“阿妈!是这个人!她非要拽着我去省城的!不是我想要逃跑!”
她还学着林冬至的语气说:“阿妈,还好你及时赶来了,不然我就要被她拽上车了!”
林冬至:“???”
这是人干事儿?!
林冬至可不想被小周老师扣上‘又撒谎’的帽子!她立马拆穿了恩师尤青烟,说:“她撒谎!她自个想跑,而且还找了个丑无比,能以一打八个小孩的男人一起跑!若非我出现及时,把她拽了下来,她这会儿都在去省城的路上了!”
尤青烟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冬至,问:“你咋能拆我台呢?!”
林冬至心说:六十岁恩师的台,她都拆!二十岁恩师的台,她咋不能拆了?
更何况……林冬至理直气壮道:“什么拆台?我说的是实话。”
尤青烟秉承着有福独享有难同当的想法,转头就跟周青云说:“她也撒谎,她之所以赶走我选的‘对象’,就是为了让我请她去城里吃喝玩乐!我也没拽她,是她非要跟我一起去省城的!而且还想让我出钱!”
林冬至笑了一声,问:“就凭你兜里那七十二块四毛二,请得起我吃喝玩乐吗?”
尤青烟瞎扯道:“你不是老早就知道,我还有一个存折本儿吗?存了三千块钱的那种!”
林冬至立马跟缓步走来的尤雁归告状:“尤老师,她有三千块存折本,随时打算跑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我建议你收走她的存折本。”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尤青烟连忙向阿妈解释:“没没没,我没有三千块存折本,她瞎说八道的……”
正当尤青烟意图摊开自己所有的行李来证明自己没有三千块的存折本时,她阿妈突然说:“我听说你最近学习十分辛苦,有了学不进去的迹象?”
不等林冬至作答,尤雁归又说:“那现在有没有兴趣走我这边的捷径啊?”
周青云扣抓林冬至肩膀的手冷不丁收紧。
林冬至摇头:“没有。”
就算成绩拉胯的考不上盛京电影学院,她也是可以走野路子逐梦演艺圈的。
可走捷径的话,梦想是会越来越远的。
见她予以如此肯定的答复,周青云心中郁气散了不少。
他揽着林冬至的肩膀,将其藏到自己身侧,挡住了尤雁归的视线后,说:“我们该回去。”
林冬至也不想被师祖尤雁归‘强取豪夺’,便很顺从的离开。
没想,刚走出去没多远,尤青烟就跟上来了。
尤青烟说:“姐们儿,我被逐出家门了,收留我吧!”
这是谎话。
她阿妈尤雁归刚才告诉她:“你可以不再学昆曲儿,只要你让林冬至来顶替你,就成。”
尤青烟听此,立马付之于行动了。
也不管她刚认识的朋友会不会收留她,直接缠了上去。
周青云不喜欢这个意图带走林冬至的女人,他立马拒绝道:“寒舍狭窄,住不下。这位同志还是另找居处比较好。”
林冬至却道:“不是还一间侧房吗?让她住呗!”
她不是猜不到尤青烟缠上来是受尤雁归指使,但尤青烟是恩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