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加亲密地揽着小松,把她介绍给派对上的朋友们。
小松大声说:“你这里太吵了,我待一会儿就走。”
王加惊地说:“你都不参加prty吗?”
小松摇头说:“我不喜欢这种环境。”
王加也不强人所难,她拉着小松的手,“咱们去二楼,吃完蛋糕再走。”
小松上一顿是下午四点吃的,本来不是很饿,但听到蛋糕两个字,就莫名饿了起来。
她跟着王加上了二楼,比起群魔乱舞的一楼,二楼静谧许多,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在拉大提琴,小松跟着欣赏了一会儿,大提琴结束,大家有说有笑,王加走过去,和那群人挨个拥吻。
她跟小松介绍说:“我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玩艺术的人都很好相处。”
小松开玩笑说:“我们玩手术刀的不好相处么?”
王加说:“也好相处,就是没有必要的话,还是尽量不要相处。”
王加招呼小松在沙发上坐下,小松的饥饿感不断上升,但是在座的没人拿蛋糕,看着那个完完整整的圆形蛋糕,她不好意思做第一个破坏它的人。
刚才拉大提琴的胡子男站起来,他从一扇小门进去,过了一会儿,拿出装糖果的铁盒,走回位置。他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装着各种烟草,粉末。
他从纸盒里抽出滤纸,笨拙的大手将粉末撒在纸上卷起,传递给王加。
王加将那个白色的纸卷递向小松的面前。
“你试过没?”
小松看着那个白色的纸卷,它是半透明的,能看清楚里面白色颗粒的痕迹。在烛光照射下,它像阳光下的雪花,散发着暖融融的光泽。
可是雪会消融,它永远不会。它会留在人间,让人心腐烂。
小松面上出现了一种很怪的笑容,她对着王加摇了摇头,手却将白色纸卷接了过来。
背后一个女孩热情地说:“try t!you wll love t to deth.”
小松盯着白色纸卷,随着她双手摩挲的动作,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白色纸膜,她能感受到里面细腻的颗粒在流动。
王加以为她是害怕,于是说:“老外都抽这个,没这玩意儿,我真熬不到博士毕业,你试试,很解压的,有钱人都抽这个,只是国内管的实在太严了。”
小松望着手中的白色纸卷,轻轻笑了。
当所有人都说它是正确的时候,你还有什么理由,认为它是错的。
作者有话说:
久等
第79章
在一双双雀跃的目光注视之下,小松忽将那白色纸卷丢进桌子上的巧克力面包里,纸卷散开,白色粉末落在蛋糕的黑色淋面上,好像一层糖霜。
她抬起蛋糕,没有丝毫停顿,将蛋糕砸向王加的脸。
在屋里老外的惊呼声中,小松边穿衣服边离开这个吵闹的酒吧。
她走入风雪里,王加反应了很久,她猛然站起来,顾不得擦去脸上的巧克力,冲下楼,追了出去,在街头大吼:“李犹松,你他妈见不得人比你好是不是?”
小松也停下步子,她站在街头,回头看着王加,面无表情地质问她:“你吸毒,就是比我好了是么?”
王加莫名其妙被砸了一头蛋糕,她气势汹汹向小松冲来,正要动手打小松,小松已经一个巴掌扇出去了。
王加被她打蒙了,她大吼道:“李犹松,你是有经病吧?你凭什么打我?”
小松不想和她在街头纠缠,她回头匆匆走了两步,一只狗飞快地从她脚下跑过,她被迫停下来。
雪花无休止地飘落,古老的石板路被白雪覆盖。
无暇的白色深深刺痛了她,她所有的不理解,所有的愤怒,都在这一瞬间涌入心头,冲毁了她的理智。
她回头对着马路对面的王加,用尽全部力气嘶吼起来——
“就凭我爸是为了救你们这些人牺牲的!”
雪花安静地落在小松的身上。
王加只知道小松家里条件很好,她一直猜测小松父亲的身份,各种可能性都猜过了。
她被小松的嘶吼吓住了,步步退缩,最后落荒而逃,回到温暖的酒吧里。
小松蹲在马路边上,大声哭了起来。
新年,雪夜,无人听闻,可她最后还是站起来了,她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扬起下巴,迎着风雪走回宿舍。
...
小松打王加那天,有她同专业的同学在场。他们私下把这件事告诉了小松的老板,小松老板对她的精状态表示堪忧,强行给她放了一个月的假。
她没有跟老板解释自己的情况,而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假期。
她很少给自己放假,来欧洲三年,除了德国境内和非洲,只去过蒋含光家。
她回公寓后,西班牙室友刚旅行回来,小松看了她三秒,决定前往西班牙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