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最开始的复刻品,而是心肝宝贝。
其实祁夏璟什么都懂。?
祁厦从来就不是他的替代品。
他只是从未被爱过而已。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黎冬站在男人背后看不清表情,只觉得他背影绷紧仿佛拉满的弓,再多用半分力气就会应声断裂。
“你叫‘父亲’的人,可是口口声声叫我‘野狗’。”
祁夏璟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他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俯身看向颜茹身后的祁厦,残忍笑着:
“叫我‘哥哥’,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男孩愣愣盯着他眼睛,几秒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转身扑进母亲怀中寻求庇护。
一时间,嘹亮凄厉的哭声响彻整座山庄,足以让所有人都清晰听见孩子的无辜。
颜茹再也顾不上和祁夏璟吵架,再次蹲下身紧紧抱住祁厦安抚,嘴里一声声地喊着“小宝不哭”。
作为在场唯一的恶人,祁夏璟只是冷漠地垂眸看着母子二人,无动于衷。
哭声很快惊动其他人。
闻声赶来的人越来越多,黎冬看着背影僵硬而冷漠的祁夏璟,锋利的下颌线咬肌紧绷,月光打落的倒影孤寂而决绝。
眼眶发热,她走上前挡在男人面前,平视着颜茹,气息不稳的一字一顿道:
“你不配做他母亲。”
随即她转身看向祁夏璟,伸手探进他口袋,小手紧紧握住男人冰冷大手,用力拉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们走。”
再也不要回头。
两人回到包厢后,对刚才发生的事只字不提,于邮和陈启虽看出端倪,也十分默契地该吃吃该喝喝,没多问一句废话。
只是这顿接风宴结束的略显草率。
于邮和陈启喝了酒,山庄负责喊车送回两人酒店,祁夏璟这边则由滴酒未沾的黎冬开车回去。
晚上开盘山路难免紧张,黎冬在驾驶座背脊绷直的坐好,全程精高度集中一丝不苟,生怕路上再出意外。
祁夏璟则全程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驶位上,手撑着脸面向窗外,起初是平静地看着灯红酒绿在眼前飞快倒退,到后来索性阖上眼,薄唇自然抿直。
直到保时捷完好无损地开进地下停车场,一路沉寂的氛围终于被打破。
黎冬低头解开安全带,正想叫醒祁夏璟时,以为熟睡的男人忽地出声问她:
“她今天和你说什么了。”
白墙背景下,透明车窗上映着祁夏璟平静无波的脸,五官深邃,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宛如精雕细刻的艺术品。
黎冬垂眸,思考几秒后轻声道:“她问我,我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我回答她是的。”
她要不要说,祁厦和颜茹的温馨互动,和她质问颜茹不配为人母的那些话。
她要不要亲手撕开伤疤,强迫祁夏璟面对血淋淋的事实——
祁厦是在爱意包围中长大的,至少被颜茹保护的很好。
那个曾经困死祁夏璟十八年的原生家庭,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人被当成工具培养利用的事实。
“黎冬,看着我。”
低沉沙哑的男声呼唤她姓名,黎冬抬眸对上祁夏璟舍不见底的黑眸,被锐利目光刺中后细微地瑟缩一下,就见祁夏璟漆黑瞳眸盯着她双眼,继续问道:
“就只有这些吗。”
半晌,黎冬点头:“嗯,只有这些。”
男人坐直身体缓缓前倾,根根修长的手轻抚上她左脸,掌心温热可指尖却是微凉,划过脸侧带起阵阵颤栗。
黎冬觉得呼吸都在发颤。
“阿黎,”祁夏璟又一次眷恋而深情地呢喃出声,薄唇爱怜地轻印在她双唇,嘶哑低声压抑着几分乞求,
“这次你不会再骗我的,对不对。”
“......”
感受到对方强烈的不安,黎冬撑着车椅坐直身体,迎上祁夏璟欲落为落的唇,主动环住男人脖颈,生涩却虔诚地加深这个吻。
敏感察觉到她每丝情感波动,男人瞬间转守为攻,轻易撬开牙关长驱直入,弓着瘦劲的月要一寸寸逼近;很快,在银丝缠绕中,黎冬后背抵上冰冷车窗,破碎叮咛被男人尽数吞之如月复。
唇角不断传来缠绵刺痛,窒息感不断蚕食理智,黎冬在恍惚中,想起她仍有重要的话没说,双手将祁夏璟的衣领抓紧到发皱,深吸口气别开脸。
察觉出她有话说,祁夏璟长臂一伸把人搂紧怀里,抬手轻拍黎冬后背,耐心等她平稳呼吸。
“......不要害怕,”黎冬依旧不会说安慰话,更做不到亲手揭开他伤疤,只能望进男人双眼,认真道,“这次我不会做那个放手的人。”
她不知道,这个答案能不能让祁夏璟满意。
“还有,”她抬手轻触男人薄唇,眼底闪过悲凉,“以后如果不是真的高兴,可不可以不要勉强自己一定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