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从口袋里抠出一粒药,干口咽下。
吧台也不收拾,跟服务生打个招呼后,拿起外套就离开。
我住在一间常年潮湿的地下室,房东是个中国人
——玩机车的女酒鬼。
本来也是肆意潇洒女人,但自从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的民谣歌手,就变成水族箱里的鱼。
有男人陪的时候精还能勉强维持正常,没有男人就像要溺死。
看着正常,实际不定干出什么荒唐事。
我推开门,满地的啤酒罐呼啦啦乱滚,还有臭气熏天的呕吐物,桌上放着外卖残羹,菜汤流得满桌子都是。
早已经习以为常,我径直回屋睡觉,暂时没心情管她死活。
大约睡两小时,我就被周围上班的脚步声吵醒。
地下室不隔音,抑扬顿挫的脚步脚步好像直接踩在脸上。
在酒吧工作我也习惯尝点酒水,醒来胃总是不舒服,泛酸,隐隐作痛。
我坐着抽根烟,然后趴在马桶上吐了一会,九点钟环境稍微好一些,又上床补了一会觉。
这次是被手机铃声吵醒。
「爸,我这上班呢,有事吗?」我谎话张口就来。
「允颂,你什么时候有假,回来一趟吧。」
千篇一律的对话成了李堂军的‘永恒台词’。
我也有一套词,那就是,「爸,你不知道我这有多忙,真走不开。」
爸爸的声音消失,通话那端比周围还要安静,我能听到他静止的呼吸。
「什么时候不忙,记得回家看看。」
我极为敷衍地答应,看眼时间,十点半。
套上黑色短袖,随意扎好头发打开门,满屋子狼藉衍生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房东在唯一的沙发里睡得四仰八叉,脸上浓妆被眼泪冲得像个恶鬼。
扫地,拖地,收拾垃圾...
我弄一会停一会喘一会,最后弄得一身汗,拖着一包包垃圾袋出门扔掉。
弄完还没来及坐下休息,李允熹打电话来。
大约是知道我会说忙,没给我开口的机会,上来就扔出炸弹,「妈妈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