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隐那件鲜绿色的对襟开衫早已悉数崩裂,扣子崩得在墙上柜上地毯上一阵窸窣喀哒地响。她被扔上床,柔软的床垫震得她耳边嗡得一声。
宽松牛仔裤极其好脱,这是商邵在过去两小时内唯一被宽慰到的一件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水痕,被他刚刚吻弄出来的。
“好了?”
她连护垫都没垫。
“没……”应隐气势很软。她说的是实话,可是铁证如山,她今天一整天都很清爽。
“这么多水,是看你跟他的激情戏看的?”他面容冷酷,眼眯了眯,问得不像话。
应隐羞耻得几乎要缩成一团:“没有……”
啪的一声,一巴掌浅浅地打在了她嫣红处。
应隐猝不及防瞪大眼睛,眼角泛出泪花,呜咽一声,跟电影里何其相似,令商邵想起沈籍的脸。
他被嫉妒着了魔、被占有欲迷了窍。
安静的套房里,响起水花被击打的声。
应隐眼泪流下来,羞耻地将手臂往后回勾,勾住他的脖颈:“商先生……阿邵哥哥,不要呜……”
商邵气息冰冷无动于衷。
“是不是跟他入戏了?”他冷冷地问。
应隐不住摇着头:“没有呜……”
“撒谎。”
应隐不住哀求:“很快就出戏了入戏是拍电影难免的……阿邵哥哥阿邵哥哥——”她受不住,难耐地挣扎起来,脚跟在被单上根本支撑不住。
“那几场戏,用的替身还是自己上的?”商邵还是那样冷静地审问她,但居高临下的眸色里,分明一点光都看不到。
“自己上的……”应隐根本没胆量撒谎:“我错了呜放过我……”
“放过你?”商邵像听了什么天方夜谭。
以往端方禁欲的君子,此时此刻周身却都是冰冷深沉的暴虐之欲,他嘴唇贴她耳畔,声音又冰又沉:“我罚你还来不及。”
在走进那家电影院之前,应隐从没想过会迎来这样一个夜晚。她想逃,但被商邵纹丝不动地禁锢在怀里。
屋内一时没声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画面,只过了短短几秒,应隐就觉得眼前闪出白光,继而难以遏制长长地尖叫了一声。
那一晚,绮丽的工人进来换了四次床单。
第4章
商家大小姐商明羡,是个雷厉风行的工作狂。作为绮逦酒店娱乐集团的主理人,她手中坐拥从全球各地挖来的顶尖职业管理团队,但这些依然无法阻止她工作上的亲力亲为。
她一年到头,不是在巡店就是在巡场,澳门香港拉斯维加斯三地连轴飞,同时也不忘北上拓展的野心,有适宜的合作邀约,她就会亲自飞去实地勘探。艺术性的奢华酒店十分考验主理人的审美和驾驭能力,因此,她也有很多时间花在了看展、逛画廊、拍卖与发掘小众艺术家之上。
下午一点,刚从内地飞回香港的她,径直前往春坎角绮逦。
她一身职业装束,但并不沉闷,套装是米色的,嫩柳茸色丝巾用一枚珍珠扣扣住,铅笔裙过膝,薄透的丝袜下,小腿跟腱细长。
电梯上至二十三楼,她脚上那双八厘米高的高跟鞋,随着她沉稳的脚步而敲击理石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这是她的标志性声音,绮逦的员工一听到就如临大敌。喝下午茶的,闲聊的,醒饮咖啡的,都噤了声,问候她:“monc,下午好。”
但晚了,商明羡已经听到了刚刚的对话。
“不要在背后八卦客人。”她叮嘱,“换了四次床单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
知晓全部内情的高级经理匆匆赶来,迟疑了一下,附耳她道:“monc,是大少爷。”
到此为止,商明羡还没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只是微怔后点了点头:“大哥来了?还在吗?”
商邵的事自然不方便在下属面前谈。她移步办公室,边问:“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上半夜。”
“怎么换了四次?是睡不惯?”商明羡口吻随意地问,扔下包,去即热饮水机上接一杯温水,“不会啊,你们用错了布草?”
商邵在香港唯一一间自住公寓出售后,睡觉就只能回家。虽然可以立刻买一间新的,但这种举动,无疑是在父子战火间火上浇油,更会令温有宜难过。
可是整日回家跟商檠业两人针尖对麦芒,又实在是折寿。到最后,就只能三天两头往绮逦跑。这间行政套就是因此而专为商邵留的,但他住进来时很低调,除了商明羡心腹,并没人知道这间行政套房客人的真实身份。
都陆陆续续住了快一年了,要睡不惯,岂不是早就睡不惯了?
高级经理显然是懂的,还没回答,脸色已经先赤红起来。
“你脸红什么?”商明羡乜她一眼,问。
“是……”经理想了想,只能非常委婉地说:“大少爷带了个女的过来。”
商明羡一口水差点呛出来。她咳嗽一声,擦擦嘴,很淡定地“哦”一声,继而放下杯子,头也不回地就往行政楼层去了。
一离开下属视线,商明羡几乎小跑起来。
她大哥那样的人,居然会带女人来酒店留宿!而且明知道在绮逦,他这个妹妹会对他动向一清二楚,却依然没有换一间酒店。要么,是觉得没有避嫌的必要,要么,是对方身份特殊,不方便登记?
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