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檀这下却不说话了,只是笑,笑得吃吃的,花枝乱颤。
“不许笑,快说。”秦玄策不满了,催促道。
“二爷今晚亲身下场,是特给我一个人看的吗?”阿檀悄悄地和他咬耳朵。
若在平时,她的脸皮不会这么厚,胆子也不会这么大,但是这会儿她已经醉了,说什么都没顾忌,娇滴滴地问他:“你是在讨我开心吗?”
持灯的宫人离得远,大约听不见,反正此处再没有旁人,唯有清风朗月知他心意。秦玄策矜持地“哼”了一声:“别啰嗦,快说,我今晚看过去是不是特别英武、特别威风、特别雄姿不凡?”
阿檀笑得更厉害了,肥兔子一阵一阵地打颤,欢快得几乎要蹦达起来。
秦玄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这么好,所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嗯。”阿檀从鼻子里挤出一点声音,软软地回他,“有那么一点喜欢。”
她伸出手指头,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认真地给他看:“喏,一点。”
两个手指头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短,真是小家子气。
秦玄策不悦,顺势在她的手上咬了一口。
阿檀被他咬得痒痒的,又笑了起来,指尖在他的嘴唇上摸来摸去,呢喃着问他:“二爷呢,你有多喜欢阿檀?”
作者有话说:
注:此处引用唐秦王破阵乐词
第4章
“也只有一点。”秦玄策没好气地回道。
“嘤?”阿檀不信, 低下头,在他的头发上“啾”了一下。
秦玄策又踉跄了一下,恼火地掐了一把阿檀,恨恨地补了一句:“总之, 比你那一点更多一点。”
阿檀恍惚记得今晚本来有些心事令她忧伤, 但此刻被秦玄策哄得都忘了,又觉得, 只要在他身边, 就什么都好。
她趴在他身上,亲昵地黏着他说话, 但因为醉得太过迷糊了, 秦玄策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只觉得一只小鸟在他耳边不停地唧唧啾啾,小绒毛蹭着他的耳朵, 痒得很,格外恼人。
今夜月色独好。
窗外日光正盛,但经了昨夜一场疾风骤雨,枝头的海棠不堪攀折, 碾落成泥,这会儿还扶不起来。
织金纱隐绣的帐帘垂下来,阿檀的手无力地搭在床边,白得如同梅花树下一截雪,暗香柔软。
秦玄策搂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胸口,含含糊糊地道:“你越来越没用了, 昨晚上才那么一会儿, 你就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叫人不得尽兴,如今闲着,不如再来一场。”
阿檀有气无力地推了推秦玄策:“走开,我不舒服呢。”
秦玄策眉头皱了起来,马上摸了摸阿檀的额头:“哪里难受?我命人去请大夫过来。”
阿檀娇嗔地看了秦玄策一眼,眸中烟波迷离,娇怯又妖娆:“我的爷,可别叫大夫,还是不你闹我的,这会儿我腰也酸,背也疼,哪哪都难受。”
秦玄策听了,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笑骂道:“矫情丫头,尽找借口偷懒,你看看自己这些日子,成天歪着不动,筋骨都疏松了,我这几天摸着,恍惚觉得你又多了一些肉。”
他的目光落在某处转了一下,满意地道:“已经很好了,其实不必更多。”
阿檀的脸涨得通红,气得捶他:“人家不舒服,你还取笑我,一点都不体恤,好没良心。”
秦玄策任由她捶,只是低低地笑。
阿檀最近不知怎的,确实懒怠了不少,没什么精劲头,秦玄策稍微闹她一下,她就觉得浑身乏力,喘不过气来,或许是因为如今被秦玄策宠着,整个人都变得娇气起来了。
她索性就恃宠而骄,用嫩嫩的小脚踢了踢秦玄策,暗示他:“二爷,你的阿檀腰很酸。”
秦玄策“哼”了一声,瞪她。
她又用脚蹭了蹭他的大腿。
秦玄策没忍住,还是败下阵来,笑着拍了她一下:“规矩点,别来惹火,来,翻过去,我给你揉揉。”
阿檀哼哼唧唧的,趴在那里,发丝凌乱,春眸惺忪,唇上胭脂欲滴,羞答答地支使着她的大将军:“这里,不对,左边一点,嘶,再轻些儿,多揉两下。”
她的肌肤凝脂润滑,玉软香浓,令秦玄策爱不释手,他的手在她腰肢间游走,低低地道:“别得寸进尺的,小心我回头罚你。”
阿檀被他摸得痒痒的,又娇滴滴地埋怨起来:“二爷,您别走,揉哪呢?”
就在两个人你侬我侬之际,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片刻后在门口停了下来,“叩叩”两下敲门声,然后是秦夫人的声音:“阿策,你起来了吗?”
秦玄策和阿檀一起呆滞住了,互相看了一眼。
秦玄策尴尬地“咳”了一声,吞吞吐吐地道:“母亲稍候。”
阿檀倏然像是被雷劈到一般跳了起来,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手脚利索得要命,飞快地穿上了衣裳。
秦玄策看着她那慌慌张张如同做贼的态,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大剌剌地站起身,把手臂摊开:“那婢子,过来,服侍你家二爷穿衣。”
阿檀手脚还是很利索,自己穿好后,随手抓了男人的衣袍裤子,匆匆给秦玄策套上,紧张地推了他一把,指了指门口。
秦玄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过去开了门。
秦夫人带着一群仆妇丫鬟走了进来,陶嬷嬷跟在后面,长青也跟着,朝着秦玄策拼命使眼色,眼睛都快眨得抽筋了。
阿檀看得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