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里还有别家……”温瓷话说一半。
陆父八面玲珑,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呵呵一笑:“这家你还不满意啊?别家有是有,就是怕你更看不上。”
温瓷不是真心想换。
甚至在见完第一面,知道对方是薄言后,原本还需详谈的合作案在那个瞬间一锤定音。她一定会选择他,没道理可言。
但她知道,谈生意不该表现得过分积极。
她应该有更多选择的,也应该让乙方在互相竞争中提出更优效的合作方案。
想必是工作上一片坦途,才有时间夜会情人。
人要是忙起来,就没谈情说爱的闲心了。
思虑过后,温瓷还是请陆父帮忙:“陆伯伯要是有不错的机构,再多给我推荐几家吧。”
陆父笑着答应:“好好,那是自然。”
“时间上,我想这星期之内敲定。”
“行,这就给你推过去。”
而另一边,至圣证券的走廊。
方经纬隔着玻璃都能听到女人抑扬顿挫的嗓音。
“合着你完全放权给庄思邈,让他收劳伦斯的尾,就是为了拖住他?这都多少年了,edde,你是不是疯了?”
方经纬伸手准备敲门。
“温家给你下的什么迷魂汤?一听到这俩字,都没管八字有没有一撇呢,就要往下跳?要不是看到温氏集团的标书,我们都还蒙在鼓里。庄思邈让我带句话给你——别忘了你当年为什么没能去成沃顿商学院!”
薄言冷淡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是庄思邈,还是你自己想说?”
女人似乎噎了一下:“当然,我也是这个意思。”
他们说的东西方经纬一知半解。
但他能判断出意思来,ls希望薄言不要碰温家这个案子。
可方经纬不一样,他知道国内拼多少业务都比不上来一个温家。机会极其难得,既然金字招牌想碰这个cse,他乐意之至。
于是方经纬坐定了这个和事佬。
“edde,你到今天这个位置已经很成功了。她没理由占据你那么多未来——”
方经纬敲了敲门,里面的谈话应声而断。
屋里一人站一人坐,站着的那个言辞激烈,脸色微微发红。而坐着的那位情冷淡,一手夹着签字笔在方案上修改数据,一手还在操纵键盘。发觉对方输出中断,他甚至轻微扬了扬眉,似乎在说:你继续。
ls语气听着那么冲,在他面前却像一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
方经纬立马判断出了风向,笑呵呵地说:“都自己人,这怎么了?”
“没什么。”ls脸色不好看。
“刚才不小心听到一点,我觉得吧……”方经纬说,“劳伦斯和温家都是做航运的,edde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他来接这个案子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就算有什么过去,温家不也没意见嘛!edde,我说的对不对?”
薄言淡淡嗯了一声。
他注意力都在工作上,反应寡淡。看在方经纬眼里,就是一个讯号暗示:你来搞定。
方经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把实打实的利益摆在面前。
“其他什么都可以放放,咱都是成年人了。”
ls的余光在薄言身上再三徘徊:“我从凌晨等到现在才见上你就该知道是这结果。行,如果你非得去,有一个条件。”
方经纬赶紧道:“你说,我帮edde听着。”
“这个案子我和庄思邈也要参与。”
方经纬眼皮半阖,似乎在考虑。
ls:“分红还是按原来那样,各管各的。”
“那怎么行!”方经纬立即一副老大哥的模样,“可不能叫你们吃亏,能者多劳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他说完转向薄言,“edde,你觉得呢?”
“随便。”薄言说。
他的随便很宽泛,一时不知道他是对待遇无所谓,还是对他们的加入不关心。总之这件事就这么落定了。
ls暂时代表庄思邈留在这,三人临时开了个小会。
快到下班点,方经纬接到一通电话。
接完回来,他脸色显然没有之前那么从容。
“温家那边在接触其他几家投行,今天下午他们会过面。具体谈了什么还不知道,但现在我们已经落后了。”
让方经纬觉得不安的是,自晚宴以后温瓷一次都没约过他们。
即便他认为薄言送的那份厚礼温家理应很满意。
他想了想,问:“要不我再去联系一下温小姐?”